蓉妃细想了会儿才道:“说不上来,她一直活着咱们的想象中,并未真正的接触过。” “她虽不在咱们的计划里,但主上有交待,这个人咱们不能大意。”云妃目光徒然一凌,迸出些许森冷。 此时已经走远的苏瑜正听着袁嬷嬷苦闷的抱怨。 “……如此对姑娘不敬,姑娘怎地没好好收拾收拾她们,不然每次都恃宠而骄不把姑娘放在眼里,那往后这后宫成什么体统?” 苏瑜不是不想好好收拾她们,而是现在并不是时候。她适才故意示弱放过她们,就是想给云蓉二人制造一种自己并不敢将她们如何的错觉。她们既然是冲着宣祈去的,想来对她的提防越小越好。 “嬷嬷气性怎么这么大?我如今临盆在即,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袁嬷嬷活了这把岁数,算是人精了,但因为不了解内情,只当苏瑜这话说得憋屈,她很心疼。 走了几步,苏瑜停下喘了几口粗气。 袁嬷嬷担心不已,“走得这么慢,居然也走了那么远,听老奴的话,别再走动了,蝶依,让人抬辇过来接。” 蝶依也害怕,连忙点头离去。 袁嬷嬷则扶着苏 瑜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歇息,“这肚子一阵一阵发紧,但是没有规率,说明还不到生产的时候,嬷嬷你别紧张。” 能不紧张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宫里来了两个狐狸精,把持着陛下不回坤宁宫,姑娘心里得多难受啊!有些话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怕自己说出来会给姑娘添烦恼。 苏瑜也是看出来了,袁嬷嬷因为宣祈封了二妃之事心里很不定,这样可不行,得给她找点事情做好分分神,“嬷嬷,不是说碧落庄有很多新鲜的果子么?你明儿出宫去一趟,给我带回来也让我尝尝。” …… 大唐后宫一直独宠皇后娘娘的陛下突然纳了二妃,朝野上下看着太平,私下却已是闹腾开来了。要知道从前朝中可没少人想着给皇帝的后宫添人口,而皇帝的态度很明确,自从皇后娘娘诞下皇太子之后,也没人敢在此事上故意到皇帝面前找不痛快。 现在纳了妃,是不是算是开了例?各朝臣世家有适龄姑娘的人户已经蠢蠢欲动,甚至已经有在朝堂上具折表述要让皇帝恢复选秀制度以充盈后宫,为皇室延绵子嗣。皇帝只是将此事压下,却不再像 从前那样拒绝得干脆,这给了无数人充满幻想的机会。 消息在民间传播开来,苏家二房更是像收到什么危机信号。在杨氏嫁进苏家半个月后,陈氏找到机会到徐老夫人面前忧心的哭诉了一场。 “先前陛下那么宠咱们家瑜姐儿,怎么就突然纳了两个妃子?是不是咱们家瑜姐儿脾性不好,惹得陛下不高兴了?阿娘,您可得找个机会进宫去劝劝,让瑜姐儿收敛收敛脾性,现在还只是纳妃这么简单,媳妇真怕瑜姐儿做出什么出阁之事惹陛下厌烦,将她赶出宫来,哪咱们家可怎么办喽?” 徐老夫人对后宅之事尚算清楚,那后宫里的事她哪里知道?听陈氏这样一说,心里焦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怎么进宫去?我来京城这么久,连宫门口都没去过。” “不然让大嫂嫂进宫去一趟吧,她跟皇后娘娘有交情,跟皇后娘娘说说心里话,也好叫咱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陈氏献计,徐老夫人很是赞同,慌忙让康妈妈去请杨氏,结果杨氏在女学未归,只得交待门房,杨氏回来立即到松龄院去一趟。 陈氏见开场白扯得差不多了 ,就渐渐将话题往正途上引,“阿娘,眼见着一个月之期就要到了,媳妇手里的管家权也要交还到大嫂嫂手里。” 徐老夫人正揉着太阳穴,交就交吧,她只要享清福就成,哪个媳妇管家都一样。“应该的,你提前准备准备,别真到时候让她两眼一摸黑找不到方向。” 陈氏徒然跪在徐老夫人面前,泪眼婆娑的望着她,“阿娘,这里没外人,媳妇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说与阿娘听。” 徐老夫人这才正色看着陈氏,听着她道:“我们二房在京无所依靠,全由阿娘慈悲才能在京城有个落脚的地方。阿娘,您最宠二老爷,在老家时因着有您庇护二老爷才过得最是风光。可是一到这京城,二房接连家事不利,先是没了姑爷,又有个祸害进门招惹礼哥儿,弄得二房无家可归,我们也是没法子了才依附到大房。阿娘,自打住进这府里,媳妇和二老爷一样,想着绝不对白吃白住大哥哥的,二老爷让礼哥儿到大房的置业里去帮忙,为的是替大哥哥分忧;我接管府里的庶务,管理着府里的一切,也是想替大哥哥的分忧。只有这么做,我们心 里才能安乐些。可是现在大哥哥有了大嫂嫂,我再把手里的管家权交出去,我们二房就真要成了吃白食的了。阿娘,我们心里不安呐!” 徐老夫人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在回避这个道理。想着只要杨氏不戳破,她就当看不见。苏家家业这么大,又不是养不起二房一家,何况礼哥儿现在柜在帮忙,也算不得白吃白住。 没想到先捅破这层纸的不是杨氏,而是陈氏自己。 “你有感成心和愧疚心,这很好,有阿娘在,只要我还活着,你们一家就安心在府里住着,我瞧着杨氏也是个孝心的,断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这老太太不上道,完全不往分家方向去想,陈氏只能再做做苦情戏,挤出几滴热泪滚出眼眶,“如此这般,就真显得我们二房没有出息了。二老爷说了,他正值壮年,不想这一生碌碌无为,他也想给阿娘挣脸。只是苦于没有出路的安心的后方,只能郁郁寡欢度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