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婆子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刺激的一幕,心里想着只要大房夫人倒了台,二太太一当家,那婆子定能被她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韦婆子与那婆子的梁子结于二老爷苏宗明的一场寿宴,那时二太太将将从盼姑娘手里得到管家权,碰到二老爷的寿辰,就想办一桌体体面面的家宴。她得了二太太的令去厨院里张罗,没想到那婆子一看到那采买单子,当即就黑下脸来。 “韦妈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了?瞧瞧这单子上的名贵海鲜,哪一件不得上百两银子,二房能受用得起吗?” 听着那婆子阴阳怪气的话,韦婆子心里一肚子憋屈,还不敢跟她红脸,就因为她是先头夫人不知打哪里带过来的,除了先头夫人,她就是这若大苏府的总管事,掌握着他们这些人的生杀大权,所以谁也不敢得罪。 好不容易二太太从盼姑娘那里得了管家权,又见她作事勤勉,肯给她体面,她就是除去那婆子之后又一在苏府能横着走的仆妇。偏偏那婆子看不清眼前行势,真以为二太太当家还跟从前先头夫人一般,得依仗她行事,呸,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那外头的说书先生都会说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 她也太把自己当瓣蒜了。 “那姐姐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二房能受用得起吗?”韦婆子也是半点不给那婆子面子,直接开怼,“现如今这管家权在二太太手里,那可是得了老太太的令辛苦持家,怎么,这么点儿东西怎么就受用不起?” 面对敢直面这样与她说话的韦婆子,那婆子冷笑,“本该是寄人蓠下的人,不过是仗着老夫人的颜面得了抬举,就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你可别忘了,这府里的一花一草,这厨院里的一饭一蔬,都是大房使银子买的,你就算要拿这些好东西去孝敬二老爷,是不是该跟盼姑娘交待一声?” 韦婆子瞪着那婆子高傲扬起的脑袋,心里想着她在二太太面前什么都不是,怎么还敢跟自己叫嚣,这种不被人放在眼里的感受,韦婆子气得怒火中烧,“实话告诉你,这家宴单子就是从二太太那里拿的,就算到了老太太跟前,二太太也是有说词的,咱们都是奴婢,照吩咐办事就成了,又没从你兜里掏银子,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啪……。” 那婆子抬手就甩了韦婆子一耳光,怒视着她,“你住口,我知你近日在二太太面前很是得脸,可你别忘了你是谁买 进府来的奴才,盼姑娘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呢,你这样做就是在忤逆背主,我这就去找盼姑娘,让她评评理。” 那婆子真去找了盼姑娘,盼姑娘一见那家宴单子就气眼红,直奔到龄院,对着老太太就是一顿恸哭。 “祖母,您看看这家宴单子,咱家虽说不是吃不起,可这些东西单卖哪一件也够寻常百姓生活一年的了,二婶母想给二叔过生辰,如此奢侈,传扬出去,人家不会羡慕咱们,只会往咱们府门口吐口水,说咱们骄奢淫逸,如今皇后娘娘又下落不明,万一让那些瞧不上咱们的朝臣们知道了,往陛下那里送折子,咱们家哪里承受得起?” 徐老夫人当是听了就觉得头皮发麻,后背的发凉,她叫来韦婆子,狠狠地训了她一顿。 “你主子不知这其中的厉害,你可是穷苦人家出生的,怎么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可能遭遇朝廷那些誎臣的口诛笔伐?苏府真要有个闪失,你这条贱命赔得起吗?” 先是被那婆子煽了一巴掌,又被老夫人叫到跟前数落,韦婆子心里的火越烧越旺,这祸都是那婆子捅出来的,她发誓有朝一日定会让那婆子生不如死。 而机会就在今日。 别看她又在新进府的大夫 人面前得宠,要是没有这大夫人,她倒要看看那婆子还有什么底气在苏府混? 那厢陈氏进了雅间,坐在老太太身边极为殷勤的沏茶,“阿娘,听说这芙蓉楼的茶味儿也不错,您快尝尝,有没有平日里吃的好?” 徐老夫人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哎呀,这味儿的确是不错,肯定是因为花了钱的缘故。” 这一句话,又把屋子里的人都给逗笑了。 康妈妈说:“看看还是出来强吧,老太太都会胡咧咧了。” 冯氏笑着附和道:“祖母这笑一笑啊,能年轻十岁。” 陈氏说:“可不是,那咱往后啊就经常出来。” “经常出来干什么,费银子!”徐老夫人白了众人一眼,却是满心眼儿的高兴,又道:“这出来一趟也成,一会儿用过点心,老二媳妇,你陪我去趟首饰铺子,盼姐儿翻了年就要大婚,从前我是没条件,现如今条件好了,她出阁我总得表示一下,省得她怨我这祖母一毛不拔。” 说到这里,陈氏忆及当年玫姐儿出嫁,老太太是添了嫁妆的,虽然不多,却也比苏瑜好,“您是长辈,是家里的老祖宗,就算什么也不给,就说几句祝福的话,我想盼姐儿也是高 兴的。” “就你嘴甜,可今时不同往日,家里再有姑娘出阁,我这做祖母的怎么也不能光看着什么也不做,不然会遭人话柄的。” 陈氏知道老太太说得不错,“那成,一会儿媳妇带您出去逛一圈。”心里却道,只怕一会儿见到大房的龌龊事,您根本就想不起来要给盼姐儿添什么嫁妆了。 徐老夫人不知道陈氏心里在想什么,转过头又提到苏玫,“你家玫丫头那事也过了那么久了,是不是也该给自己考虑考虑了?她一个妇人家单门立户,要么就到一个人出入少的地方去,要么就再往前走一步,否则时间一长,会被人说闲话的。” 这话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