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氏叫来文姨娘的举动,陈氏和苏宗明皆不明所以。 陈氏看着杨氏冷笑道:“你让她来干什么?难道她会是你的奸夫,你腹中野种的亲爹不成?” 杨氏说:“她一个女的,怎么能成为我的奸夫?不过是我请她来证明我的清白罢了,文姨娘,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在听到陈氏指责杨氏腹中的孩子是野种时,文姨娘就知道韦婆子让红果给大老爷下药的事暴露了,杨氏也终于到了用得上她的时候。抬头看向所有人殷殷的眼神,文姨娘毫无退路,可又一想到陈氏带给她的那些委屈,文姨娘又毫无畏惧了。 而苏宗明和陈氏听到杨氏这话,心里就开始发毛,苏宗明更是狠狠的瞪着她。 “回老夫人,那日妾身在二太太屋里服侍出来,不巧看到二太太的心腹韦婆子与大房院里厨房当差的红果鬼鬼祟祟躲到假山后头去了,妾身好奇这二人在密谋什么就偷偷躲了过去,然后妾身看到韦婆子先是交给红果一包药,说是让红果下到大老爷的饭食里,再接着给了红果一包银子,说二太太不会亏待她的,还说过几日药用完了再来找她拿。妾身起身不知道二太 太让韦婆子吩咐红果往大老爷饭食里下什么药,心里就一直记着这事,没想到过了几天,韦婆子一早就出了门,妾身跟踪她到了一家药铺,那是个雨天,妾身借口韦婆子药洒了,要重新抓一包,问清了药铺掌柜之后,才知道这药是专门去人精气的,用多了会断子绝孙。妾身当时被吓得六神无主,回到府里后,妾身把自己关在屋里,久久心绪都不能平复,实在想不通大老爷对二房如此恩惠,为何二太太还要这样害他?经受不住良心的煎熬,妾身就把这桩事告离大夫人。” 听完文姨娘的话,陈氏的身子摇摇欲坠。 苏宗明心底也是一片薄凉,这事儿是他暗示陈氏去做的啊,没想到陈氏做得不够隐密,竟叫这贱人给捅了出来。他怒不可遏之际,一脚将文姨娘踹翻,“贱妇,不就是因为二太太为我新纳了姨娘,我近日对你颇为冷落的缘故,没想到你竟如此妒恨,杜撰出这么荒唐的话来。往前数那么几十年,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般害我们?” 苏宗明这一脚是用尽了力气的,而且正中文姨娘的胸口。倒地后的文姨娘顿时一口血喷出来,溅到徐老夫人 绣鞋和裙裾上。 徐老夫人被吓得惊叫出声,“啊……。” 到底是自己的亲娘,苏怀礼扑过去扶起文姨娘,查看她的情况,“姨娘,你怎么样?没事吧。” 二老爷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她何几曾想到二老爷对她如此绝情?好歹眼巴前儿的儿子是她生的,他这一脚,分明就是要置她于死地啊!文姨娘悲从心来,愤从心来,又是一口血吐湿了苏怀礼的袖子,血透过衣料,滴在地上残忍又绝决。 文姨娘挣扎着坐起身,捂着疼痛的胸口仰视着苏宗明,“二老爷怕什么?妾身还没说完呢。后来妾身终于知道二太太为何要这么做了,不就是怕大房原是没有子嗣的,万一新进门的夫人生下苏家嫡子嫡孙,苏家大房的财产,你们一个铜板也得不到么?所以你们才要苦心孤诣,算计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杨氏因为心里有数,所以听到文姨娘这番惊天动地的话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可其余人都不一样了,徐老夫人简直被被惊得嘴里能塞进个鸡蛋,这比二房算计大房的银子更令人发指。她是偏心二房,可没想过二房会恶毒至此啊! 苏宗耀已经气得绝望麻木了,他紧紧 的搂住杨氏的肩膀,生怕苏宗明会冲过来朝杨氏的肚子踹一脚, 陈氏突然冲上前去,一巴掌一巴掌的煽打着文姨娘,“贱人,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 苏怀礼有心护着文姨娘,可是陈氏几欲疯狂的模样也把他吓到了。 杨氏喝道:“陈氏,你住手,那妈妈,把二太太拉开。” 那婆子立即上前,将陈氏扯开,而此时文姨娘整张脸既红又肿,眼神也飘忽起来,眼看就要不好了。杨氏又赶紧吩咐,“小媛,快去请大夫。” “不准你。”陈氏一声怒吼,“这种胡乱攀咬主家的贱妇,就该让她受尽痛苦而死。” “这可是一条人命,二太太你豁豁得起,我可看不过去,小媛,去请大夫,再让几个粗使婆子进来,将文姨娘抬到厢房去。” 此刻杨氏将当家主母的气势全都展现出来,她冷冷的逼视着陈氏,待到小媛侧身出去,她又道:“红果,事已至此,你若还不交待清楚,我就只能将你送官查办了。” 红果瑟瑟缩缩瞟了一眼陈氏,而陈氏有恃无恐的态度也落在了杨氏眼里,她顿时意识到什么,“若是你有顾虑,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把自己 知道的真相说出来,你所顾及的事绝对不会发生。” 得了大夫人的承诺,红果哪里还坚持得住?她爬到杨氏脚下,哭诉起来,“大夫人饶命啊,这一切都是二太太让韦婆子吩咐奴婢做的,一边拿银子收买奴婢,一边又拿奴婢的老子娘和情郎的性命安危威胁奴婢,奴婢是被猪油朦了心,这才助纣为虐,大夫人,饶命啊!” “你还要胡说。” 陈氏气得浑身发抖,走过来又想踢红果,被苏宗耀给拦下了,“是不是胡说马上就清楚了,红果,二太太让你下了那么久的药,你现在手里还有没有没下完的?” 红果连连点头,“有有,因为只要大老爷在家里用膳,所以奴婢每顿都会下,放在别处不安全,奴婢都是放在自己身上,也方便。” 红果从怀里掏出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