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的脸上瞬间血色退尽,她教训丁文昭时该有的底气渐渐退却,再看下满院的人拿眼盯着她时细细议论,惊恐的羞愤像千万只蚂蚁啃撕着她的身体,她咬着后槽牙怒视着丁文昭,“你敢休我,你凭什么休我?” 与丁文昭撕打在一起。 丁文昭也不甘示弱,李楠怎么打他,他全都还回去,还边打边喊,“你个疯妇,贱人,我忍你很久啦!” 玉夫人见状,连忙让人将他们分开,临了李楠还往丁文昭身踢去一脚,“你不得好死,是我要休了你,你还想科举,我告诉你,只要有我黄国公府在一日,你这辈子都别想有机会考科举。” 丁文昭一听这话,脑子里所有的清醒瞬间就爆炸了。他现在这么努力结实权贵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靠着黄国公府中了榜后对前程有助益,现在李楠说不给他任何机会了,丁文昭一时难以接受,他喘着粗气,指着李楠突然看向徐老夫人和杨氏,“我是问知琴这贱人要过‘飘飘欲仙’,可并非是我愿意去要的,是她,是她和张夫人看李家三房儿媳不顺眼,要将人轰出府去,却又找不到理由,才出的这么个主意,她们母女才是 主犯。三月三黄国公府的那场春宴,全都是为让苏怜离府而设计的坑。” 此话一出,当场又是一阵哗然,这可能薛小蛮、花大家的折子戏好看多了。 见丁文昭把所有人责任都推天自己和阿娘身上,李楠也不干了,哭着吼道:“明明是你几次三番调戏苏怜不成,还冤枉是苏怜勾引你,要不是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行为放肆,我阿娘怎会想到要将苏怜赶出黄国公府来绝了你的念想。” 徐老夫人闻声,当即就无力的歪倒在康妈妈怀里,她悲愤成分的指指李楠,又指指丁文昭,“我就说我家怜丫头那么老实本分的人,怎会不知廉耻当众出那么大一个丑?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的?你们这一家子人怎么如此黑心啊?” 康妈妈费力的扶着徐老夫人,杨氏又走过来搭把手,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真是没想到我家姑奶奶在黄国公府受的是如此大的委屈,当初事发时,所有人都指责她,唾弃她,说她丢尽了苏李两家的颜面,甚至被休出府,与年幼的稚子分别,没想到到头来竟全是一场无妄之灾,可怜我家姑奶奶如今在娘家生不如死,哎……。” 现 场看热闹的也纷纷议论开了。 “我的天呐,没想到黄国公府府里如此龌龊,堂姐夫看上堂弟妹,不从就一房人合伙害人家被休出府?” “现在想想当日真是问题多多,比如事发后张夫人不是应该立即将苏家姑奶奶带下去么?怎么还允许她就在众人面前脱衣服?” “就是,她分明就是故意想让苏家姑奶奶难看,以达到毁人清誉将人赶出府去的目的。” 又有人问了,“杨夫人,你家姑奶奶回去难道都没有跟你们说真相么?” 杨氏夫奈的摇着头,“说是说了,可是她当日失德之事已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我们纵是有心替她分辩,可是谁会信呢?” 徐老夫人此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为苏怜抱不平,捶胸顿足,难以自控。 玉夫人担心出事,也觉着宫里那位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便赶紧招呼人送徐老夫人到别处去歇息。 徐老夫人和杨氏走后,玉夫人先是对躺在地上的知琴道:“你举止不轨,妄想在我府上滋事,若是轻易放过你那我寅国公府的颜面就是不要了,我本来也不打算真的处置你,让安妈妈捆了你也是怕你不老实,你身上的伤 是丁文昭给的,你要怨就怨他去。我这就命人送你回楚情阁,但你今日之事必须得向楚情阁交待清楚,否则这种事多了,万一得逞,我们这些簪缨世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知琴此昨满嘴的血腥味儿,刚听说玉夫人原不打算真的处置她时松了口气,可她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将心高高悬起。 便有婆子进来将知琴带出去。 玉夫人又转身看了看丁文昭和李楠,“今日本是我寅国公府里出的乱子,没想到把你们黄国公府的腌臜事给闹了出来,要怎么处置也是你们黄国公府的事,张夫人还没醒,一会儿醒来一并就走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想到,张夫人母女一旦离开寅国公府,今日发生之事铁定能让京城沸腾得跟锅热粥一样。 “真是不好意思,扫了众人的雅兴,也都到午膳时候了,前面花厅已经摆好的饭菜,大家伙儿都去入座吧。” 玉夫人总结似的扬了扬手,将众人从这院子里赶走。 留下李楠和丁文昭大眼瞪小眼,看着一点一点散尽的人,这二人也渐渐冷静下来,一想到适才两人因为一时意气而冲动说的话,瞬间觉得天都要塌啦! 岳云眉刚 走出院子就有女使在她耳边小声说话,她听后脸上好一阵惊喜,又与落在众人身后的玉夫人耳语几句,玉夫人闻声表情有瞬间的讶异,然后很快又恢复平静。接着她拉着自己的亲家母,请她帮忙招呼招呼客人,自己则与儿媳妇一并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此时寅国公府一个僻静的院子里,一抹秀雅绝俗的身影坐在如画般清幽景致中饮茶,只见她清澈的双眸似两汪深山泓水,顾盼之际,唇角浅掀淡笑,一派神态悠闲。而坐在她对面的男子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不屑,有无聊,还有嫌弃。 “你说你,想唱戏都把台子搭到我寅国公府里来了,不仅如此还让我媳妇跟我老娘陪着你胡闹,这笔帐是不是得好好算算?” 苏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知道我又不当家,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