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夫人听完忙掩唇浅笑,“唉哟喂,瞧这恩爱的,我听了这老脸都烫起来了。” 彼时孙府三房院儿里,孙嬉方从床上起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正逢蒋氏撩进来,看她尚未梳妆的样子就来气,“你不是说你是来帮忙的吗?这都什么时辰了,眼看宾客都要来全了,你怎么还在床上?” “来帮忙是我家夫君说的,我可没说回来帮忙。”孙嬉边趿鞋边起身走向梳妆台,示意女使给她绾发,“我之所以会答应昨夜回来,就是想睡个安生觉,否则今天肯定很快就会被夫君给吵起来,然后将我送到二房去,干些苦差事。” 蒋氏嘴里叹着气,坐到一边的小绣凳上,看着女使给孙嬉头上绾花,“你说说你这脾气,不怪女婿少到你屋里,别看迎春是个侍妾,但人家知道怎么讨自己男人高兴,你说你成日耀武扬威的,换了哪个男人会喜欢?” 孙嬉白了一眼镜中的蒋氏,“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不能让我耳根清静清静,好好的提那个贱人干什么?” “好好好,我不提,你赶紧吃几口早膳到前院去办忙吧,我听说今儿到府的客人特别多,二房的亲家都把自家府里的厨娘婆子都叫来帮忙了,咱们只看着吃闲饭,不合适。” “阿娘。”眼见着蒋 氏要走,孙嬉连忙叫住她,“你等等,我忘了跟你说件事。” 蒋氏才微抬的屁股又落了下去,“什么事儿。” 看着镜中绾好的发,孙嬉转过身看向蒋氏,“关芯兰又生了个儿子,我在想她是不是有什么生儿子的秘方,阿娘,你帮我去问问呗。” 蒋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没吃错药吧,这生男生女能是一个秘方能决定吗?” “哎呀,你帮我问问嘛。” 蒋氏抽了抽嘴角,“我替你问?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问什么呀?” 蒋氏语声刚落,孙防的声音就响在门口,她撩帘而入,看上去整个人容光焕发。 孙嬉有些妒忌,撇了撇嘴。 孙妨无奈的摇了摇头。 蒋氏心里有气,顺嘴就说了,“你妹妹想生儿子,想让我问雍哥儿媳要秘方呢。”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秘方能解决的?”孙妨无可奈何的看向孙嬉,她们姐妹之间早就没了什么深厚的感情,那怕多一句嘴,也没旁的意思。 蒋氏像是找到了盟友,“你听听,这话可不是我一个人说。” 孙嬉直接白了一眼孙妨,换了衣裳坐过去吃饭,“她当然这么说,关她什么事,她又用不着着急想生儿子。我可没她福气好,姐夫宠她,婆家人又和睦,更没什么侍妾天天在她面前晃 眼。” 蒋氏瞪了一眼孙嬉,拉着孙妨的手说:“你别怪她,嬉姐儿心情不好,你做姐姐的多担待。” 她早不在乎了,但丢脸的事还是得拦一拦,拉着蒋氏的手坐到她身边。 蒋氏问,“怎么没见你把孩子带来?” “孩子们跟夫君一起回老家祭祖去了,我因为身子不大爽利所以没回去。” 江家祭祖是大事,孙妨就因为‘不大爽利’没回去?“你怎么了?要是真不舒坦可以不过来的。” 孙妨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右手捂在小腹上,说:“我这身上又有了,夫君怕我车马劳累,这才将我留在了京城。” 孙妨又有了?孙嬉闻声,气得将手里的勺子重重砸到碗里,“这粥这么烫,怎么吃啊?拿下去,给我重新端一碗过来。” 刚刚还吃得好好的,听到孙妨说她又有了身孕,碗里的粥就烫了,分明是在借题发挥。 “你还吃什么吃?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蒋氏倏地拉起孙妨起身,对一脸妒忌和怒意的孙嬉道:“你不是有事要去找雍哥儿媳妇么?去得晚了人家哪里得空见你?” 此时外头又传来回话声,“三太太,宋家亲家太太和姑奶奶来了。” 昨夜孙嬉回来时说起过这事,蒋氏心里一万个不满意,但仍要顾及到孙嬉的颜面,“ 请进来。” 那向氏例来是个拎不清的,谁富贵跟谁亲。当年孙嬉做牢,孙家派人去将孙嬉的嫁妆都收了回来,让宋家过了好几年苦日子,这向氏可没少闹腾。后来孙嬉一出狱,嫁妆又回到孙嬉手里,向氏的态度就又变了。虽然说不上是把孙嬉给供起来,但为了家里的光景能好些,她也能忍则忍。 “哎哟喂,亲家母,咱们可是有好些日子没见啦。” 面对向氏的热络,蒋氏显得很冷淡,很敷衍,“亲家母,你来啦。” 向氏往前扯了扯宋春花,“春花,快给亲家太太磕头。” 宋春花就要跪下去,蒋氏连忙扶住,“这可使不得,今日这里没外人,用不着行此大礼。” 得,我还省了,宋春花在心里腹诽,脸上还是笑道:“谢亲家太太。” 向氏直接往孙嬉的方向走去,开门见山毫不避讳的问,“你问过了吗?” 孙嬉当然知道向氏的意思是什么,宋春花也绕了过去,“大嫂嫂,问到了什么?有没有什么秘方呀?” “怎么,你们也……” 宋春花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两步,向氏脸皮厚,直言笑道:“我家春花自打小产后就一直没怀上孩子,那陈家家大业大,总得有个子嗣来继承不是?这该吃的药也吃了,该拜的菩萨也拜了, 这肚子就是不见动静,看看那雍哥儿媳妇,不仅怀了三胎,还生了两个儿子,或许有什么秘方也说不定。” 孙妨闻声,当时就想: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蒋氏也无奈了,微微拉下脸来,“这生儿生女都是天定的,哪里来什么秘方?还是别去问了,省得惹人笑话。” “亲家母,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向氏揣起手,一副非得跟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