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们没交采珠税,采的珠就要归官府所有。大爷气得当场躺平,儿子想讨个公道也被打断了一条腿,真是可怜。” “你真是少说两句吧,这种事发生的还少吗?听说去年年末时贡给宫里的那株珊瑚,十几个渔民才得了五贯钱,还丢 了三条人命才采到,倒让某些人得了大便宜,能怎么办?咱们渔民既还想在这漳州府讨生活,就得忍着。” “那要忍到什么时候?” “忍到这一届知府要么升走,要么倒台。” “朝廷也不派人来管管。”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朝廷能管吗?咱们还是且熬着吧。” 昭姐儿嘴里包子突然就不香了,她闷闷不乐的走回车室去,苏瑜将她抱在怀里,“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阿娘,你没听到吗?他们说的那株珊瑚是不是……” 离得这么近,这马车又不是很隔音,苏瑜当然听见了,“是,说得没错。你别难过了,咱们不就是为这事来的吗?等你父皇处置了这些贪官污吏,还漳州府一片海晏河清可好?” 昭姐儿这才笑着点点头,“嗯。” 天快黑的时候,马车进了漳州府城。 向三婆觉得自己被这萍水相逢的一家照顾得太好了,很不好意思,所以很着急去找她儿子。 苏瑜拗不过,便让蝶依送向三婆过去。 向三婆的二儿子在经营着一间小小的银饰坊,前铺后住的结构。 马车停在银饰坊门口,正巧是向三婆的二儿媳出来迎的,先是看到蝶依下车,以为来了大主顾,欢天喜地迎过来,结果看到蝶依从马车上扶下向三婆来,脸色当即就垮了来。 “阿娘,你这几日跑哪里去了?让媳妇好找啊!” 话里倒是焦急,但话音儿里却不见半分焦急,满眼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