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官这操作真是办到邬晋心坎里去了,要不是碍于众多外人在场,他简直就要为这个城门官竖个大拇指。但激动也只能掩在心里,表面上还得作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大人,都是下官的失责,没想到这些刁民竟敢前来闹事,您还是赶紧回杏园,下官去去就来。” 这是想将他支开,然后去处置城门口闹事的? 那怎么行?那可是那位孙大人费尽力气找来的苦主人证啊!今日他故意走街窜巷,为的也是让这些人能更容易的见着自己。如果让邬晋就这么挡了回去,那他和孙学雍岂不是白折腾了? “邬大人,这非常时候,本钦差身为朝廷钦使,遇事怎能当缩头乌龟?走,你我同去,本钦差倒要看看谁人如此大胆,胆敢惊扰本钦差?” 邬晋:……? 剧本不该是这样往下写的啊! 邬晋愣神之际,黄国公已经率先大步流星往城门口的方向去了。 而此时的城门口,是个极危险的所在。附近百姓纷纷逃窜不敢靠近,也有胆肥的东躲西。藏偷看热闹。 守门的士兵已经拔出腰刀,正齐齐的对准这一群没任何武器傍身的普通百姓。 城门官 去报信,此时一个副官留守在此,钦差大人在城里的安危何等重要?若是让这堆刁民进去惹怒了知府大人,惊忧的钦差大人,他们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副官站在最前面,出言不逊的轰赶着纤夫们,“全都给我快滚,不然一会儿上头下了令,你们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站在纤夫们面前的是化成纤夫装扮的孙学雍,今日他是领头者,务必要见着钦差大人,撕开漳州府一条口子。 “我们是有冤情的,我们不是要闹事,只是想找钦差大人陈情罢了,你何故拦我们?赶紧放我们进去,不然我们就要硬闯了。” 副官也是个刺儿头,不甘被一个小老百姓威胁,“你们闯,好啊,来啊,你们只要敢闯,我手里的刀就敢砍,我告诉你们,惊扰了钦差大人,你们就是我这刀下的鬼。” 有个叫张老四的中年纤夫是真正的纤夫头目,他来到孙学雍身边,说,“兄弟,到底成不成啊?大家伙儿可是抱着彻底断了生路的风险跟你来闹的,要是闹不下去还丢了性命,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怪这些纤夫犹豫害怕,实在是他们是真的被欺负得太惨了。 “ 张老哥,你要相信我,咱们再等等,都到这个时候了,绝不能露怯,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孙学雍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张老四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们要见钦差大人,见不着钦差大人我们就不走。” 张老四这一嗓子极具煽动性,他声音一落,瞬间此起彼伏,直听得守城门副官头皮发麻,他在心里祈祷着老大快回来啊,我快顶不住了,难道真要见血吗? “快滚,快滚。” 副官慌乱的往前挥着刀,想驱赶孙学雍等人。 可是因为孙学雍站在最前面,他没动,身后左右的人都没动。 副官更急了,把刀一伸架在孙学雍脖子上,“你不怕死是不是?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孙学雍没怎么吓倒,副官此举却是将张老四吓得够呛。他想逃,可是一想到孙学雍是为了他们纤夫连命都不顾了,自己逃了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可是他也吓得不敢说话了。 孙学雍梗着脖子,连呼吸都没变过,冷冷的盯着城门副官,“把你的刀拿下去。” 一个低贱的纤夫,竟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副官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很不高兴,“不拿又 如何?我不但不拿下去,接下来就是割破你的喉咙,让你当场洒血而亡。” “我是民,你吃的却是衙门饭,我犯了哪一条唐律你要如此对一个寻常百姓?” “我告诉你,在漳州府,知府衙门就是唐律,我们是知府衙门的士兵,我们也就是唐律,懂了吗?” “你很好,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不会为你的嚣张而后悔。” 孙学雍目色清冷的盯着副官。 副官一边好笑起来,一边加深了刀锋贴住孙学雍脖子的力度。“后悔的该是你吧,既然敢领着这么多人来打扰钦差大人,就该知道后果。有什么遗言吗?趁我还有点儿慈悲之心赶紧交待。” 掠过副官的肩头,孙学雍看到了匆匆往这边赶的黄国公李梁。然后他对副官说,“你有什么遗言吗?趁我还有点儿慈悲之心赶紧交待。” 副官虽然只是城门口的一个门副官,但在这里除了老大就是他最大,老大不在,这城门口他说让谁进就让谁进,说不让谁进就不让谁进,他一直是被人供着的,这会子被人挑衅,他决定杀鸡敬猴,只要见了血,他还不信这帮刁民不怕。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 成全你。” 有些纤夫家眷看见副官扬了起刀,吓得赶紧闭上了眼。 张老四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副官准备动手时,突然听到一声厉喝,“住手,住手。” 副官回头,看到钦差大人、邬大人,城门官老大,以及钦差大人的护卫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来。副官手一松,刀立即掉在地上,与其他的守门士兵一起规矩的跪在地上行礼。 “叩见钦差大人。” “叩见钦差大人。” …… 这山呼声惊得张老四回了神。 天爷啊!他们真的见到钦差大人了。 “钦差大人,做主啊!” “钦差大人,小民们苦啊,求您为我们做主啊!” “钦差大人呐,小民们可算是见着您了啊!再见不着您,小民们就要被害死啦!” …… 纤夫们齐齐跪在地上,不停的向钦差大人磕头,哭诉,声音震天,场面十分壮观。 邬晋听到这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