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知无奈的看着自家这个傻妹妹,“再有道理也不能住,毕竟不是咱们自己掏的银子,谁知道对方是好意还是恶意?” 她哥说得也很有道理,沈宴姝搀着肖氏,“那我听阿娘的。” 沈宴知也看着肖氏。 肖氏问掌柜,“还有别的房间吗?” “本客栈的房间分为天字号,地字号,玄字号,黄字号,天字号房环境最好,最适合学生研读,其余的房间也不错,但大都订满了,现在还只有黄字号,不过黄字号是住的三人间。” 肖氏想了想,对沈宴知说,“既是有人帮着订,那咱们就先住下吧,改日碰到那位好心人,咱们把房费还人家就是。” 看着阿娘疲惫的神态,沈宴知也不想再折腾到下一间客栈去,“好,听阿娘的。……掌柜的,我们住。” 小二哥直接将母子三人领到了三楼,上了三楼后又穿过一条长长的廊道,一拐弯就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地方,楼下有池有山有树,环境真的是十分清幽。放眼望去,能看到不少学生正临窗默读,虽有声音,但也觉得清静。 “这京城就是不一样,一个客栈里居然有这么多花样,阿娘你看那池 子里还有红鲤鱼在游呢。” 沈宴姝十分惊奇,声音不免大了点儿,立即引得几人侧目。 肖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小声些。” 沈宴姝也意识到自己丢人了,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好心人一共给肖氏母子订了两间天字号房,沈宴知一间,肖氏和沈宴姝一间。沈宴知先到房间里安顿肖氏,然后请小二哥把药拿去熬了端上来。回头就听肖氏说,“都怪我的这身子不争气,不然咱们也不会比原定日子晚这么些天才进京。” “阿娘可别这么说,什么事也没阿娘你的身子重要,你和姝姐儿先歇着,儿子出去找牙行,看看哪里有房子可以租住。” 这次他们进京,是彻底与王家镇老家断了关系的,分家后把家里所有能卖的都卖了,换成银子拿了籍书进京,所谓是孤注一掷要留在京里了。所以在肖氏眼里,儿子目前最重要的是读书备考。 “你别忙活了,回你屋里看书去,等我歇歇,和你妹妹一起去。” “还是儿子去吧,耽误不了多少时候。” 说完,不等肖氏拒绝,沈宴知就出了门。 肖氏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沈宴姝说,“你哥啊,就是 操心的命。” “他愿意去就让他去吧。”沈宴姝边说边给肖氏递了杯热水,“阿娘,咱们京城没亲没戚的,你说是谁帮咱们订的房?会不会是苏昭?” 肖氏不信,“你的那位朋友虽说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可是她难道还能未卜先知不成?你们当初相约在什么地方见面来着?” “芙蓉楼,也不知哪是个什么地方,当时离别在即,也怪我只顾着舍不得她,没问仔细。” 沈宴姝神情懊恼的说。 “咱们王家镇只是个小地方,消息也不灵通,这芙蓉楼是个什么地方我还真不清楚,适才你哥出门去,就该让他帮你打听打听。” 肖氏说完又忱惜的说道:“不过打听了也没用,人家可不能一直在芙蓉楼等你。” 沈宴姝轻轻颌着,有些舍不得这个朋友,“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没有等到我会不会怪我。” “你也别担心,往后咱们也是要在京城定居的,若你们小姐妹之间有缘份,总会见到的。” 虽然没能立即与苏昭见着面,但这话还是成功的安慰到了沈宴姝。 且说沈宴知出门找牙行,走了两条街才到找到一间牙行,他们一家 三口来到京城,是变卖了家里产业而来,身上倒是揣着几万两银子,可是京城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些银子也得省着用,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他选了一套二进院的宅子,又买了两个仆妇和两个女使,一通忙下来,天已经黑透了。 回到永升客栈,肖氏和沈宴姝正等着他一起用晚饭。 此时客栈大堂灯火通明,几乎没有多余的空位,也是肖氏和沈宴姝出来得早才占了个靠窗的好位置。看到沈宴知进门,连忙招手喊他,“哥,这里,这里。” 沈宴姝这一声‘哥’,惹得堂中不少人侧目,大家不由自主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了撩袍进门的沈宴知,只见此人模样清俊,笑容温文尔雅,腰背廷得笔直,像极了一棵苍翠的青松。他穿的也是一袭藏青色直裰,整个人看起来很好结交的样子。 肖氏见大家都在看沈宴知,连忙将沈宴姝扯着坐下,“叫你别这么招摇,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沈宴姝尴尬的坐了回去,脸红了。 肖氏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儿子走过来,递了一杯茶过去,“累着了吧,赶紧喝口水解解渴。” 沈宴知也是真的 渴了,嫌肖氏递过来的茶杯不过瘾,直接用茶壶将海碗倒满大半,然后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哥,你这样子真像水牛。” 沈宴姝忍不住嘲笑。 沈宴知也不生气,抬头笑望着她,“你要是不停的忙活一下午试试。” “我倒是愿意出去跑一下午,你和阿娘倒是让我去吗?” 沈宴姝回怼他一句,惹得肖氏直笑,“你这丫头,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阿娘,宅子我已经买好了,是座二进的小院子,够我们母子三人落脚的了,还买了两个仆妇和两个女使先使唤着,若是阿娘觉得不妥可以再添人。” 肖氏闻声,微微点点头,“咱们初入京城,一切都不熟悉,你是该谨慎些。” “宅子在吉祥胡同,听说那里住着很多的清流人户,若是要结交,也该是能说到一堆去的。”他身上揣着当朝吏部尚书孙学雍的荐书,一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