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这个年纪本就爱美,在听说有可能会留疤时,顿时在南姑母屋里哭闹起来,甚至要跳下床去找南笙拼命。彼时南笙已经离开了,她跟着许姨娘和朱管事去了衙门。
南姑母则与南文渊在庭中说话,“许姨娘这毒妇,背地里竟干出这么多龌龊事出来,真是死不足惜。只可惜了雅姐儿这丫头,被她教养得不明是非,我也没几时与俊哥儿说上几句话,也不知他有没有被那贱人给荼毒。
“渊哥儿,许姨娘肯定是回不来了,但雅姐儿和俊哥儿到底是无辜的,你虽偏心笙姐儿和才哥儿,但这姐弟俩的死活你也不能不顾,你可有应对之策?”
南文渊只要一看到雅姐儿和俊哥儿就会想到当年自己如何被许姨娘给算计的事,大姐姐说他偏心,他半点儿也不否认,自己心爱女人生的孩子或被迫与别人生的孩子,在他心里的重量能一样吗?
“岳老太太不是极心痛许姨娘吗?就让她把雅姐儿和俊哥儿带走吧。”
南姑母有些讶然,万没想到南文渊会做这样的安排,“唉……,你是被许姨娘的所作所为给糊了心,糊涂了。岳老太太是
什么德性,你也是瞧见了的,你若将雅姐儿和俊哥儿给了她,将来那姐弟俩还能有个好吗?指不定得被这老太太给教养成什么污糟样儿呢民,届时这姐弟俩丢的可是咱们南家的脸面。”
听到这里,南文渊重重的叹了口气。雅姐儿在许姨娘的教养下是什么样儿的,这些年他躺在床上很有体会。她绝不会无故到他屋里来看他,每次见面不是嫌弃屋里药味儿太重,就是恼恨自己不扶正她阿娘,让她一直是南家的庶女而不是嫡女。
俊哥儿稍显好些,读了几日圣贤书,明些礼仪廉耻,却也在许姨娘的淫威下略显懦弱。
“我这里倒是有两个选择给你,第一,要么你就再继娶一房正妻吧,好好照顾你的身子,好好教养雅姐儿和俊哥儿,要么,这俩孩子就让我带走吧,我带进京城去好好教养,总好过真送到许家去,让岳老太太养歪了强。”
南文渊有意给南笙招婿上门这事她先前是听说过的,可是招婿上门,南家如今的名声,又真的能招到好的女婿吗?南姑母满心愁疑的看着南文渊,“我知你与弟妹夫妻情深,可是渊哥儿,弟
妹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诗姐儿没了,笙姐儿和才哥儿得需要个正经的母亲为他们的前程作打算,更要压得住南府这些年被许姨娘滋养起来的污糟之气。这样一个人,难道不比一直上门女婿强吗?”
南文渊没作声,沉默着转身离开了。
看着南文渊离去的背影,南姑母知道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答案。
正在此时,杨嬷嬷五官急成一团迈出门槛,“姑奶奶,快进来看看,这个雅姑娘着实厉害呢。”
能让杨嬷嬷声疾的人她还没碰着几个,南姑母收回落在南文渊身上的目光,迈进门槛后很快就见到了南雅癫狂无状的模样,把一旁的大夫都吓得不轻。
“雅姐儿,你干什么,来人呐,把她给我按住了。”
南姑母知道杨嬷嬷之所以着急,是因为南雅细皮嫩肉的,不想下死手伤了她。
被南姑母一吼,南雅委屈的眼泪直掉,她被控制着动不了,仰起头来满眼的怨怼,“我知道你讨厌我阿娘,也讨厌我,南笙对我下死手,你们都不处置她,只会在这里把我按着。”
南姑母真是脸都绿了,她好歹在寅国公府活了大半辈子,从
未见过哪个闺阁姑娘如此对长辈放肆的。她连忙转身对大夫说:“让大夫见笑了,杨嬷嬷,快请大夫下去开药方。”
杨嬷嬷会意,立即将大夫给请了出去。
随后南姑母才冷着脸对南雅说,“看看许姨娘把你都教养成什么样子了?你虽是庶女,可也是富可敌国的南家的庶女,走出大门就是南府的脸面。可你刚刚当着外人,不敬长辈,妄议长辈,如此失态失仪,你就不配姓南。”
南雅彻底被南姑母这话给激怒了,“你还说你们不偏心,你们就是骗心,南笙把我伤得这样,要留疤啊,你们怎么能轻易放过她?难道我这额上的伤口就白挨了吗?”
“你怎么不去怪许姨娘,要不是她干出这一系列龌龊事,能把南笙激怒吗?”
“那是她们活该,关我阿娘什么事?”
“住口。”
这丫头简直不可理喻,南姑母真是难得生这么大一通气,杨嬷嬷怕她有个好歹,连忙将人给扶住。南姑母怒道:“你没有阿娘,你是妾生的,许姨娘是姨娘,不是你的阿娘。雅姐儿,你长这么大,半点儿规矩都不懂,看来,我得找人好好教教你
规矩。”
看着南姑母不容质疑的目光,南雅把牙咬得死死地,瞪着她的眼睛似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你们好好把她的伤口包扎一下。”
丢下这句话,南姑母折身走了出去。
她知道南雅现在打心里眼儿里恨透了她,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