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敲了三下,悲切回荡整个皇宫,乾承殿的御前太监悲声大喊。
皇帝驾崩!
“看来林缘君已经得逞了。”
萧辰驾着马,一身冰冷的铠甲,嘴角勾起一道笑,“父亲,您终于死?了,莫怪儿无情。”
熊熊火焰燃烧,点亮皇宫,安王的军队,刀剑划破寒风,一支矫健的军队静待宫门外,随着安王一声令下,战马嘶鸣,一声声冲,杀进皇宫。
陈武门,岳阳门,禁军猝不及防,节节败退,宫里的太监的宫女四处逃窜。
大喊着,“安王反了。”
一路造反厮杀,一切顺利,恍若老天眷顾。
“真是老天要我萧辰为帝。”
萧辰杀到太和殿,见巍峨的宫殿前,一道白色身影,静静站在九十九阶梯之上。
男人的玄色大氅上的狼毛被风吹得凌乱,双眸微眯,漆黑的深潭,波澜不惊。
萧辰一笑,“好三弟,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萧沂不疾不徐道:“安王意欲谋反,本殿奉命诛杀叛军。”
四周围上来一群军队,是齐家军。
萧辰环望四周嗤笑,“萧沂,你以为就这点人,就能?跟我抗争吗?”
萧辰抬手,“给我杀。”
皇宫的大火燃得愈烈,萧辰的身上溅了一道又一道鲜血,他厮杀上九十九级阶梯之上的太和殿。
嘴角溢出?的笑是胜利的狂欢。
他沾着血的手推开太和殿大门。
目光惊愕。
里面站满了禁军,百展莲花烛灯照亮整个金碧辉煌的太和殿,而金玉相砌的高座之上,他那个本该死?的父皇,安然无恙坐着,九五至尊叩着玉扳指,微微抬起眼,眉眼之间压迫,冰冷地扫向他。
里面丝毫没有父子?之情。
他是天家威仪,他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
萧辰摇头,“父皇,你骗我!”
皇帝平静道:“安王谋反,关入大牢,其余人等就地诛杀。”
他身后的军队鬼哭狼嚎,漆黑夜色之中,萧沂缓缓走进大殿,火光摇晃,双眸晦暗不明,看不清神色。
萧辰失魂落魄跪地,指着高座之上,那个薄情之人道。
“你从小爱萧筠,甚至还爱这个贱婢之子?,而我从来都只是你的弃子?。”
他捶着胸口,“父皇,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他疯狂大笑,可上面的人,他的父亲却?无动于衷。
萧辰猛地抄起剑,剑指上方,禁军赶忙护君,那剑却?转了方向刺向萧沂。
剑只离萧沂鼻尖半刻,萧辰猛地吐了口血,血溅在萧沂的大氅上。
他望了眼胸口的数根长矛,又看向萧沂。
“你以为你赢了吗?”他笑着摇头,“不,你没赢,你我都是他的棋子?。”
他笑得苦涩,渐渐阖上眼倒下。
手上的鲜血划过萧沂的衣袍。
萧沂漆黑的双眸平静,看不出?喜哀,他抬眸,与一直坐在上面的,他们的父亲对视。
皇上动了动,抖了抖松垮的龙袍,缓缓走下,瞥了眼他仅剩不多的其一的儿子?。
“听说你的棋技不错,你与朕切磋切磋。”
萧沂拱手,如臣子?。
太监放了一张案在太和殿中间,两边是肃杀的禁军。
太和殿门口,还躺着这个帝王儿子?的尸体,血淋漓一片。
萧沂平静跪坐,二人对弈,手起子?落,步步为营。
“你的棋技不错。”皇帝吃了他一子?,“只不过,还是嫩了一些?。”
萧沂谦逊道:“儿臣不比父皇,老谋深算。”
皇帝一笑,“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不必拐弯绕角。”
萧沂执子?落盘,黑眸印着整盘棋。
外面的鲜血不断飘洒,皇宫恍若置身在火海中,而所有人相争的太和殿则格外宁静。
“父皇从一早就布好局,在二哥造反前,长孙氏叛乱前,大哥死?前,又或是从父皇坐上这个位置起,就在开始下棋。”
他继续道:“天下需要长孙氏打仗,父皇用他们,不能?杀他们,故父王放纵他们,放纵他们的势力大到可以冠以谋反之罪,不惜舍弃大哥的命,您亲生儿子?的命。”
皇帝神色不变,依旧捏着棋,似是思考下在哪,他声线沙哑,“筠儿的事,朕也无能?为力。”
“好一个无能?为力。”
萧沂锋利的眸划过一丝笑,讥讽,悲哀。
他眸色又平静,不经意间,瞥见身上还沾着萧辰的鲜血,在白袍上格外的刺眼,
“父皇善于心计,用长孙氏养出?来的二哥来杀长孙氏,父皇给我和二哥封王,让我们明争暗斗,手足相残。”
萧沂落子?,他望着上面的棋子?,星罗棋布,狡兔三窟。
萧沂不经一笑,“鹬蚌之争,坐收渔翁之利的从来都是父皇,您坐在高座,操控着朝堂和天下这盘棋,我们所有人都是父皇的棋子?。”
“包括您的儿子?。”
戏上常言,最是无情帝王家,皇权之巅的龙椅,坐上去?的那个人,最是薄情。
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