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被他点醒忙连声叫好,当即就请他入府为张云盛看诊。
大雨中两架华贵马车被两排身穿甲胄的士兵护卫着赶往武兴伯府。
听雨阁内,老乌三人看着那一托银锭目瞪口呆,他们三人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银子,看得根本挪不开眼睛。
只用那么一小块,这一块就足够他们渡用小半辈子了!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三人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了起来,一时间三人对视,无人说话。
阁楼台阶上,北辰君悄无声息的探出头来,吐了吐信子,嗅到了贪欲的味道。
“这么多的银子,还是赶紧收起来吧。”
承泽终于打破了这份宁静,老乌眼神里迷失了安分,小声道:“这些钱,眼下只有我们三人在场。”
刘婶虽然确实动心了,可还是道:“你要干什么?
我们才刚过上了几天安分日子,你……”
“虽然安分,可终究是为奴为婢!”老乌似是回想起了什么,道:“有这些银子足可以当个富家翁,也能过上地主爷的日子!”
“你!老乌叔!”承泽被这话点醒,瞬间变了脸色,“我们刚寻到这般好的主人家,你还在想什么呢!
你我皆是奴籍,拿了这银子又能如何?只怕你连城门口都出不了!
奴人偷盗主人家财物,送到官府的后果可是谁都知道的!”
“哎呀,是啊是啊!”刘婶也瞬间没了贪欲,张罗着手就要把这银子收走放到钱柜里。
并且嘴上还劝道:“老乌,你不想活了吗?咱少爷神通广大的,连伯府夫人都客客气气的,你能逃得出手少爷的掌心吗?”
“嘶嘶……”
头顶上传来一阵低鸣声引得三人抬头去看,却见阁楼的梁上盘缠着一条大黑蛇,浑身乌黑发亮不含一丝杂色,寸寸蛇鳞包裹着充满力量的身躯,一条神秘又美感十足的黑蛇正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三人。
“啊!蛇!”
承泽吓得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不由自主的往后撤,老乌本就心胆不宁,被这黑蛇一盯,顿时吓的什么贪念都没了。
只有刘婶愣道:“哪里来的大黑蛇呦!咱少爷最怕这东西了,快那杆子给它撵走!”
北辰君听了这话吐出的蛇信顿住了,随后不满的冲她嘶吼。
但刘婶却是个胆大的,直接抄手就拿了根竹竿去跳。
这挑衅的动作把北辰君惹怒了,尾巴一扫而下拍飞了竹竿,然后身子一跃仿若飞了下来,跳到了银子上面,身躯盘成一团,冲着老乌嘶吼吐信。
老乌哪里见过这般灵异的蛇儿,当即心虚不已,跪着磕头道:“蛇大仙饶命!蛇大仙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听到了这话,北辰君身子一扭,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三人眼中。
“哎,神了!真神了!”刘婶还拿着竹竿,望着银子道:“老乌你一跪下认错,那蛇就走了!”
“你们…你们没听过别人说咱少爷的奇事吗?”
承泽有些惊魂不定道,他是最怕蛇这种东西的。
“什么奇事?”刘婶一向粗心惯了,却又是個胆小的。
“听说少爷的老师父刚过世时,灵堂就摆在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那一夜齐员外,城里的恶霸,想要霸占少爷的宅子,带了好多个恶仆,一个个膀大腰圆的,还拿着铁器,就冲进来了。
结果,你们知道吗?一群蛇就突然冒了出来,有人说是从棺材里跑出来的,也有人说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乌压压一群蛇,一院子的蛇都赶来把那些家仆吓得魂外飞天,有个恶仆还被蛇咬了半身瘫痪卧床不起。”
“什么?还有这种事?”刘婶惊呆了睁大眼睛,“我还一直以为少爷最怕这些长虫呢!你从哪里听来的?”
老乌心中一沉,对那个平日里看着和善又一副好皮囊的少爷心中更畏惧了几分。
“我前日去对面书斋里看书,李老先生告诉我的。
而且啊,这还不算最神奇的。
还有更神的!李老先生说他都亲眼见到了!那日去给老师父送葬到山路上,走到一半忽然就起雾了!
然后啊,一条大青蟒,能一口吞下两个人的那种,拦在送葬队伍面前,还缠了少爷几圈,最后爬到了老师父的棺材里消失了!”承泽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加上夸张的神情和越传越离谱的故事,让刘婶都不由得心中一惊。
原来那个平日里如此宽和的好人少爷,竟然有这样的奇事。
蛇兽什么的她不怕,但怕的是仙妖精怪。她心中也不由得对少爷无形中产生了一种敬畏。
……
摇晃的马车里,陈北陌静静坐着,伯府大夫人在前面一辆车厢里,要是两人同乘一车指不定什么风言风语又出来了。
古人的社会里,这些风言风语看似无碍,但实际上却是杀伤力最大的。只要你还在这个地方,它就能持续的不间断的,越来越强烈的伤害着你!
他在马车里想起了那五百两银子和三个家仆,并不担心他们会卷钱跑路。不说他们逃不出官府的追查,真拿了银子起了歹心,只怕连听雨阁的门槛都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