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言勉强睁开眼,声音弱弱的,但带着一点急迫:“这件事孟恬会处理,你能不能不要管?”
若是傅行舟出手,裴也肯定会被整得很惨,但这样只会加深裴也和孟恬之间的矛盾,以后变本加厉的针对孟恬。
孟恬的工作又特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以后不见不就行了。
“都缝针了,还帮别人说话,叶博士心这么心善呢?”
叶言不理会他言语中的讽刺,只是用手轻轻扯了扯他腰间的布料,“我是被误伤的,怪我自己倒霉。”
她最近好像一直不太顺,先是叶准出事,紧接着一个玻璃片都能让她脑震荡。
“这么替你的好闺蜜着想,你怎么没想过我?”傅行舟声线微冷,劈面顿生寒意。
叶言有些迷糊,大概是脑震荡的原因,竟一时弄不明白他突然生气的原因。
弄不明白,索性把脑袋埋进他的怀里,继续装鹌鹑。
傅行舟被她畏畏缩缩的样子气笑了。
她怎么就没问问他从哪里来,这一路上有多担心,红灯都闯了好几个。
脑袋里只盛得下那个好闺蜜,要是没她,她会受伤,会弄得满身是血像个鬼一样的吓人?
男人紧绷的身体,以及头顶上略微急促起伏的呼吸,都让叶言坐立不安。
一只小手下意识的在他的身上蹭,直到蹭到某处,她才小心的又蹭了几下试探。
傅行舟目色深沉,冷声:“摸到什么了?”
其实什么都没摸到,但这才是最奇怪的。
她声音呐呐的,脸色有些微红:“你,你怎么没穿内裤?”
“你说呢?”
她抬起眼皮,这才发现他的头发是半湿状态,想到之前发信息他不回……
“你在泡澡?”
傅行舟冷笑。
他从温泉池出来时,无意间看了下手机,见是她的信息,才把电话打过去。
孟恬说她在医院,他当时匆匆套了两件衣服就出来了,慌乱中根本没发现自己没穿内衣这件事。
叶言心头一热,就算再迟钝也能想像到当时的情景。
发觉到怀里的人在笑,傅行舟更气了,这小没良心的,肯定在笑他没穿内衣的事。
刚要在她的屁股上来一下,就听闷在怀里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响起:“泡得挺香。”
她放在他腰间的手又圈紧了几分,“傅行舟,我头疼。”
软软糯糯的话消了他大半的气,但出口的话却带着刺,“活该。”
叶言抿唇笑。
困意又浓了几分。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头还是很晕,轻轻动一下,眼前的东西都在不停的转圈。
她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却是睡不着了。
昨晚她睡得沉,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大概是傅行舟把她一路抱回来的。
她没想到自己受伤这件事,会让他那样紧张。
但这也怪不得她。
她当时头晕得看什么都重影,扶着墙都想吐,又哪来的精力去关心他湿了头发又没穿内衣的事。
她从未见过傅行舟会如此紧张,大概是她笨拙或者根本没有用心的去观察。
他向来不慌不忙,清冷矜贵,真正的运筹帷幄。
这样一想,叶言又觉得自己细致入微,不然他一张铁嘴不说,她又哪能知晓他的急迫。
刚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的叶言,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傅行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居高俯视着她,只见她一会撇嘴一会笑的,活脱脱一傻妞。
“真伤到脑子了?”
叶言猛地睁开眼,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让她晕得更厉害,连着声音都是软软的。
“头晕。”
“头晕有什么好笑的?”傅行舟掖了一下被角,“还是想到美事了。”
叶言眉眼弯弯的看他,“我不告诉你。”
“胆肥了是吧。”他作势要捏她的脸。
“傅行舟,我头晕。”
他动作一滞,“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养两天就好了,一级脑震荡而已。”
“看来一级让你挺不尽兴,要不然拿这台灯再砸自己两下?”厚重的金属古朴台灯,表面镀得金漆,里面是纯铜的芯,她一只手都拿不动。
叶言翻了个白眼,又很快闭上眼睛。
头痛,不跟他吵。
傅行舟也没再说话,大概是看出她真的难受。
叶言刚醒,没什么睡意,耳边一直有轻微的响动,是傅行舟在翻看文件的声音。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就看到穿着灰色家居服,脚上套着棉质拖鞋的男人坐在阳台上,左手边支着平板,右手边是厚厚的文件夹。
晨光勾勒,极美的画卷。
叶言默默欣赏了一会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样在家养了两天,所有的症状都渐渐消退,期间,家庭医生来给她的伤口换了药,缝了四针,虽然是美容针,但依然不太好看。
傅行舟看了直皱眉。
他一向极重她的外貌,如果不是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