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买来的都是好消化的清淡菜系。
傅行舟没什么胃口,在叶言的监督下才勉强吃了一些。
见过主治医生,叶言也大概了解了一些。
傅卫军的肾病很可能是由肾小球肾炎引发的。
但他在澳城医院的时候,检查结果明明没有任何问题。
是医院的检查结果出错,还是其它。
叶言暂时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依她的经验来看,傅卫军目前的情况不太好,他的病情发展的太快,很可能已经转成了尿毒症。
医院这边在等明天的专家会诊,目前还没有出结论。
“陪我下去坐坐。”傅行舟握住叶言的手。
楼下是一片花园区域,这里是VIP专区,人少,也十分僻静。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头顶有鸟鸣声,和着身后假山的水声,闹中取静。
“傅伯伯之前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吗?”这种病绝非一蹴而就。
傅行舟背靠着长椅,眼神飘远:“我问过了,二太说他最近一直住在四太那里,有时候会觉得乏力,血压升高,但他并没有当回事。”
四太是傅卫军半年前才认识的,年纪只比傅行舟大了一岁。
两人正是如胶似膝的时候,傅卫军肯定不想让四太觉得他年纪大,身体已经开始不中用。
“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内疚。”叶言握住他的手,“傅伯伯会好起来的。”
傅行舟揽过她的肩膀,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肩窝。
“小时候,要不是老爷子和奶奶,我早就饿死冻死了。”
那个女人狠心抛夫弃子,跟着别人远走高飞,曾经全然不顾他的死活,如今倒是有脸回来找他相认。
真是笑话。
“老爷子为了养活我们兄弟两个,什么活都做过,出过海,下过井,扛过沙包。赚来的钱,他一分都舍不得花,全部交给奶奶。夏天最热的时候,工地给每人分了一根雪糕,他骑着自行车走了五里地,到家的时候,雪糕都化成了水。年幼的记忆,很多事都忘了,却依然记得那根化成了水的雪糕的味道。”
“他当时站在那里,满脸笑容的看着我们把雪糕水喝完。当时我就在想,以后我长大了,一定要买很多很多雪糕给他吃。”
傅行舟说着,低头在叶言的额头亲了下:“所以我希望他能长命百岁,身体健康的可以一直吃雪糕。”
“他会的。”叶言心底的柔软被触动,“他会长命百岁。”
“言言。”他的声音低沉而柔软,“谢谢你来。”
第二日,专家组到齐为傅卫军做了会诊。
会诊结果是尿毒症晚期。
叶言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她想,傅行舟那么聪明,应该也是有所感觉,不然昨天也不会那样伤感。
专家给出了一系列治疗方案,但最终治标治本的办法还是换肾。
傅家人都被拉过来做配型,可惜的是傅卫军的几个子女,都与他配型不一致。
医院这边承诺,会尽最大努力寻找能匹配的肾源。
叶言回到澳城后,给傅行舟发信息报了个平安。
半个小时后,他才回复。
今年春节,他应该会留在港城。
转眼,春节将至。
叶言给傅行舟打电话,知道傅卫军最近情况稳定,而且已经从医院转至家中。
傅家配有专业的医生二十四小时待命,条件不比医院差。
“明天几点的飞机?”傅行舟知道叶言要带叶准去国外旅游,提前让人为他们姐弟俩安排了酒店。
春节他会留在傅家,不能陪她同去。
“上午10点。”叶言说:“等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傅行舟嗯了一声。
去年的春节,他和叶言大吵一架,之后就回了港城。
过年的时候,两人也没有联系。
“今年春节又不能陪你了。”傅行舟有些遗憾,“带叶准玩得开心点。”
“那你记得好好吃饭,按时吃饭,我会让阿巳监督你。”
阿巳是个叛徒,时不时的跟叶言打小报告,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主子。
傅行舟被看得紧,只能妥协:“都听老婆的。”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这才不舍地挂断。
下午出门去采购出行的物品,叶准眼尖,路过一家水产行的时候,一眼认出里面那个正在指手划脚的人是叶建安。
叶建安正在指挥售货员,就听见有人喊他“爸。”
叶建安看到一对儿女,当即惊喜不已:“你们怎么来了?”
临近过年,水产行的生意很好,买东西的人也络绎不绝。
叶言表情淡淡,叶准说:“我们路过,你在这里打工?”
“这是老爸开得店。”叶建安颇为自豪的揽过儿子的肩膀,给他看营业执照,“以后就是你的。”
执照上果然写着叶建安的名字。
叶言仔细看了看,不免疑惑:“你哪来的钱开店?”
这家店地处繁华路段,店面面积不小,光是租金,每月都是笔不小的数目。
叶建安支吾了一下,“我跟朋友借得钱。”
“朋友,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