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卫亲兵侍立两侧,神情肃穆。
朱松一声令下:“来人,带人犯上堂!”
两名亲兵应声而去,只听得铁链哗啦作响,凑崎正广等十数人被五花大绑,拖曳而来。
众人一个个满面菜色,神情惶恐,显然已被关押审讯了一宿,受尽折磨。
朱松扫视着众人,冷冷一笑,凛然道:“尔等到了这般地步,还要执迷不悟,负隅顽抗不成?”
凑崎正广强撑着仅存的傲骨,不屑道:“你们这群强盗,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一個气节!”
朱松讥诮道:“只是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本地岛民,却为何深夜劫矿,此举分明是别有图谋,若不招供,本王定叫尔等吃尽苦头,生不如死!”
凑崎正广变了脸色,嘴硬道:“我等不过匹夫,偶有劫掠之举,也是迫于生计,并非存了什么歹念。”
此人的汉话本就不利索,昨夜里被折磨惨了,现在神情有些恍惚,说话的时候,一半汉话,一半倭语,叽里呱啦,莫西莫西……
此时的汉王府,最不缺的就是翻译,很快有人将原话转达。
朱松负手踱到凑崎正广面前,俯身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如此拙劣的谎言也编得出来?深更半夜,偷袭我军,不惜以命相搏,岂是生计所迫?”
“我们,我们……真的是……”
“尔等分明是有备而来,蓄谋已久!究竟受了何人指使,意图为何?从实招来!”
凑崎正广直视朱松,嘴角颤了颤,却没有声音。
朱松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们,见状,伸手冲着旁边的亲卫挥了挥。
一名亲卫抄起皮鞭,向凑崎正广劈头盖脸地抽去。
凑崎正广痛得直打滚,皮开肉绽,血流如注,却咬紧牙关,半句不吐。
朱松眼见这般景象,并不气恼,反倒从容不迫地踱回座位,悠然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当这个忠义之士了,那就怪不得我无情了,来人,大刑伺候!”
众亲卫会意,取来一只铁钳和几根竹签,径直走到凑崎正广跟前。
此人名叫张三,原本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任刑房百户,对于侦缉刑讯,最是擅长。
铁钳烧得通红,滋滋作响,竹签削得尖利,粗细匀称。
凑崎正广一看这些刑具,顿时脸色煞白,额头沁出豆大的冷汗。
他突然想起汉人一句古话,叫做……吃不了兜着走!
“本王再问你一遍,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劫矿?幕后主使是谁?”
朱松语气轻柔,眼神却冰冷刺骨。
凑崎正广仍旧紧闭双唇,全身却不由得哆嗦起来。
朱松不再多言,只是淡淡一笑,吐出两个字:“用刑!”
张三立刻抄起铁钳,对准凑崎正广的手指,狠狠夹了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大堂之上。
铁钳烫得滚烫,瞬间将皮肉灼烂,鲜血四溅,筋骨外露。
凑崎正广痛不欲生,双目赤红,青筋暴起,却仍是不肯开口。
“还不招?”
朱松森然道:“那就再来!”
话音刚落,张三又夹断了凑崎正广的另一根手指。
“啊!!”
凑崎正广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剧痛之下,他的意识渐趋模糊,双目无神,嘴角淌着涎水。
朱松见他这般模样,这才抬起手,示意张三停手。
他起身走到凑崎正广跟前,俯下身去,面无表情道:“你若是再不开口,我可还有的是办法折磨你,想要个痛快?那就乖乖招来!”
凑崎正广勉强抬起头来,直视朱松,缓缓摇了摇头。
朱松并不气恼,只是悠然道:“本王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中用。”
说罢,转身吩咐道:“来人,继续上刑!”
张三立刻会意,抄起竹签,逼到凑崎正广面前。
他们以一种极慢的速度,缓缓将锋利的竹签刺入凑崎正广的指甲缝隙,一寸寸向里没入。
“呃啊!!!”
凑崎正广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凄厉的嘶吼,双目圆睁,痛苦地挣扎着。
双手十根手指被一根根竹签贯穿,鲜血淋漓。
即便如此,他也咬紧牙关,誓死不吐一字。
一旁跪着的众人,个个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受到牵连。
凑崎正广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他们渐渐按捺不住,纷纷哀求起来。
“殿下饶命啊!我等真的只是些普通百姓,并非什么歹人!”
“是啊殿下!我们不过是想讨个生活,并无恶意啊!”
“殿下明察,我等并未参与劫矿,只是在一旁看热闹罢了,求殿下开恩啊!”
一片哀告之声,夹杂着凑崎正广微弱的呻吟,在大堂上回荡。
朱松却恍若未闻,只是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你们一个个装什么糊涂?深更半夜结伙劫矿,若非别有图谋,岂会如此大费周章?分明是早有预谋,只等时机成熟便下手!”
“本王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