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泽。”她叫他。
清泽边蹭边说:“怎么了?”
梁姿缓缓道出心中所想:“我发现,虽然你是剑桥纯数学的博士,但你一阵阵的,真的很像小脑没发育完全的样子。”
清泽动作一顿,松开梁姿,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
他低头瞧着她,不愠不恼地开口:“就算我小脑没发育完全,我也是有doctortitle的人。”
他眨眨漂亮的眼睛,声音温柔极了:“但是,宝贝,你现在只是candate。”
一个枕头毫无防备地朝清泽砸了过来。
梁姿气鼓鼓地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清泽双眼一弯,哈哈笑出了声。他搂住梁姿,又是笑又是亲。
他宝贝这一晚上张牙舞爪的,真可爱。
“我们梁博士什么时候去开会?”
梁姿没好气地说:“十一月份。”
“为了庆祝梁博士论文被接收,清博士明天请你去吃火锅?”
“昨天不是刚吃过?”
清泽一下泄了气,“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梁姿笑了一声,指尖挠着他的脖子,轻轻说道:“清泽,我想做。”
有史以来第一次,清泽的脸上出现了犹豫。
他斟酌几秒,说道:“宝贝,你要是真的很想做,那也可以。但你要是没那么想的话,咱俩明天起来再做行吗?”
他可怜兮兮地瞧着梁姿,“我昨天没睡觉,前半夜气得睡不着,后半夜起来画画去了,一直画到了今天晚上,有点困…”
梁姿窝在清泽怀里,笑得全身都在抖。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压榨工人的黑心老板,只差没法随随便便拿出几百万欧。
待自己笑声平息,她对清泽说道:“我昨天也没睡着,现在特别困。”
她刚刚说那句话,本来就是为了逗他,没打算真做。
“太好了,”清泽吻了她一下,从床头柜捡起自己的手机,定了个闹钟,“正好周日,咱俩明天八点起床做爱。”
“……八点是不是太早了?”
“没事,梁老师想睡就睡,我醒着就可以。”
“滚。”
——
一进四月,梁姿算不上闭关,但严格地维持着和清泽一周见两次的频率,还是清泽努力争取来的。
二十页的论文不算太难写,两个礼拜过去,她把仔细磨完的初稿发给了导师,一身轻松地出门赴约。
春天到了,学姐安凝又开始找人旅游了。
安凝问:“现在拿着申根的居留可以直接去克罗地亚,你想不想去一趟?我同事说克罗地亚的海超级美。”
梁姿的回答和一年前毫无二致,“五月的话,还是没空,六月中下旬可以。”
安凝笑道:“你不和你男朋友讨论一下?你俩不打算出去玩?”
梁姿沉吟片刻。
是有这么回事。
她今年夏天要和清泽一起去度假,这是他俩很久之前就说好的。
她说道:“那我问一下他吧,看看时间。”
清泽今天下午刚从斯德哥尔摩出差回来,晚上比较清闲,他听从梁姿的指示,21:30的时候准时把车停在了路边,摇下车窗玻璃,等她从餐厅里出来。
安凝借着微暗的天色瞟了一眼清泽,偷偷跟梁姿开玩笑:“我那时候就说,这男的到底什么样,把你弄得五迷三道,原来还是得靠脸。在巴黎还能找着这么帅的,难得。”
梁姿微微嫌弃地说道:“可是有的时候脑子不正常。”
“你不是说他是数学博士吗,研究的东西还很抽象?应该的。”
梁姿笑了一声,问道:“学姐,你要不要一起坐车?应该顺路。”
“不了,”安凝回绝,“有个同事今天离职,跟大家在酒吧喝酒呢,我现在去找他们。”
“好,那再联系。”
四天没见,梁姿一上车,先亲了清泽一下,“清老板好准时。”
清泽现在完全拥有一个司机应该有的自觉了,他问道:“怎么不让学姐上来?”
“她赶下一个场呢,”梁姿问起正事,“咱们夏天去哪里玩,什么时候玩?”
“我应该八月开始休假,地方你挑,挑不出来就我挑。”
“好。”
回到清泽家里,梁姿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清泽手里捧着本书,隔一会儿就用余光瞄她一眼。
他在心里组织好语言,把书合上,“梁老师,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梁姿看着他,“什么?”
清泽挪了挪,坐到她身边,认真问道:“清成阡和清成陌这周四来巴黎演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听?我爸妈也会来,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俩虽然对我不太行,但对你肯定很好。”
说之前他就猜到了,梁姿答应的可能性很小,可是他还是想试一试。
果然,梁姿的目光里闪过几分迟疑,问清泽:“只是听个音乐会吗?”
清泽一五一十地交代:“音乐会结束之后有一个小型晚宴,第二天晚上我们家会给我妈过个生日,如果这两个活动你都不想参加的话,对,就只是听个音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