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现象是,咒术世家难以养成“热血”的人。
动漫作品中那些为了同伴抛头洒血的人(),一往无前无畏无惧的站在同伴身边的那些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存在于能够自由发声的世界里。
当然,是“难以”,并不是“不能”。
能够建立忠心耿耿的深厚感情,需要一些“只能是你,只有你,不是你不行”的场合。
这可能需要一些长久的陪伴,可能需要一些绝境的救赎,可能需要一些撬开黑暗的曙光。
延根才恍然惊觉——那颠覆了他的认知,褪去了他的傲慢,近乎感到耻辱的发觉,
五条兰惠笼络了人心。
那不是权力和驯养自带的结果,而是悄无声息的,从很早之前就潜藏的野心。
“原来这是她加入自卫队的原因……”
在发现家主的门外聚集了一圈为五条兰惠抗议的族人时,五条延根用含着怒意的轻慢语气说,“这些人都是‘兰惠党’。”
“这个女人当初假意投诚,实则是从根部釜底抽薪!”
支撑一个家族的是什么呢?是新鲜血脉。
而维系这个权力更迭的制度,靠的也是将这些年轻人腐化。
家主闭了闭眼,他对长老的怒火视而不见,对他的暗示不作回应,耳旁立刻传来了延根忍无可忍的声音,“系城,他们该除!”
五条系城站起了身,一如许多次他在会议上沉默般,这次他也成了隐身的那个,“造成这样的结果,从我下达驱逐五条兰惠的命令时便决定了。”
分权,争斗。
只差流血了。
五条四分五裂,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初见苗头。
“系城!”
“延根大人,他们是我们的族人,不是一个两个,他们是五条家的未来,我怎么可能清缴他们。”
五条延根气得身体都在发抖,他脖子上的青筋从苍老轻薄的皮肤上鼓起,“一群顽固的不可教之徒!”
他快步走向大门,“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在一泓的监察部门走一趟。”
***
比起长刀穿透胸膛的痛楚,镇住五条延根全部心神的是铺天盖地的杀意——那种压迫力令他自心底升起胆寒,是他几十年来都鲜少有的,源自生物本能的对死亡的恐惧感,迫使他犹如木偶般机械的转动眼珠,看向了近在咫尺的人。
第一反应是……对方竟然如此高大。
他在下一刻才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神,冰冷的,仿佛完全当他是垃圾的眼神。
他疯了吗?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疯子,彻底的疯子!
“老杂碎,一直以来都在叽叽歪歪的,现在更加让人觉得烦不可耐了。”
禅院甚尔的话让众人如梦初醒。
“禅院!你在做什么啊?!”
“看不清吗?眼睛好好长着的啊,难道说常识课没有好好上?”
() 禅院甚尔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我在‘杀人’啊——”
突然,突然利器贯穿血肉之躯的声音,禅院甚尔将长刀从五条延根的身体里抽出到再次捅进去的动作只是眨眼间,一群术师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用漫不经心又饱含讽笑的语调说,“这才是杀人啊。”
天与咒缚在速度上的绝对压制让这些人才意识到,面前的家伙是怎样一个强大的怪物。
五条悟瞪大眼睛,“甚尔……”
“不愧是兰惠带出来的……”
“在我面前提她干什么?我杀这老爷子完全是心血来潮,因为他实在碍我的眼。”
说着,禅院甚尔把刀轻描淡写的拔了出来,这个举动仿佛是终止暂停键的信号,五条延根派的一众术师蜂拥而上,一伙人着急忙慌的接住瘫软下去的长老,一伙人猛地对禅院甚尔拔刀相向。
“疯子!你做了什么?!”
“杀了他!这家伙现在的所作所为足够他死无全尸了!”
围在家主门口的术师也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下窜动起来,他们大多是年轻人,没见过这种阵仗,但也血气上涌,眼见着一堆人冲着禅院甚尔攻去,五花八门的咒术与咒具在天上乱飞,而单打独斗的天与咒缚目标明确,他提着刀就往家主的院子里冲去。
不顾侍卫阻拦,不顾身上是否有伤口,他犹如孤注一掷的野兽,神色阴翳且狠戾,在那把五条兰惠赠与他的武器沾了第二个人的血后,这场战斗终于上升到了另一个性质。
“禅院!”听到动静赶过来的泽之拧眉发怒,对着身后的护卫队命令道,“杀了他!”
咒术师们顿时行动起来,他们一窝蜂的冲向了家主的院子——里面刚刚就五条兰惠组织了会议,五条家的高层都在里面。他们要阻止禅院甚尔!
身中两个致命伤的五条延根口吐鲜血,他目眦欲裂的看着“兰惠党”无动于衷般站在远处,他们没有阻止对高层抱有杀意的禅院甚尔,反而一个个铁青着脸,明显在犹疑是否动手,这让五条延根面目狰狞,声音沙哑的吼道,“好……好好好!你们要反了吗?”
“五条兰惠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