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一钱,山药一钱……”
卜缓缓说着药物用量,待助手把药抓完了,称好了,然后才说出下一味药。
片刻后,助手把药各自称好,装在称盘了,然后端了过来。
卜接药,看着面前两人,“这药得空熬了喝了,我这儿药罐占着,腾不出来。你看,药咋拿?”
那个得了肺痨的黄巾,赶忙就掀起衣服下摆要接。
卜只扫了一眼,便看到这个黄巾兵,衣服下摆,破破烂烂的布都散了,装不住药的。
卜转头,对副手说,“竹筒拿几个来。”
“无……无有了!”副手表示,今早还新砍了一堆竹筒,早用完了。
卜只好向别处要几个,“孙老,竹筒借我几个!”
借到竹筒,药分着便塞竹筒里,装了七八个竹筒。
然后,卜嘱咐两个病人,先过去吧。
得了肺痨的黄巾,抱着一堆竹筒黄巾兵就走,竹筒冰凉,抱着却暖如火,黄巾兵内心感激,目中已晶莹一片。
跟黄巾逃亡是何情景,如今到涿州城下,又是如何情景,两下子比较,直让人心中波澜难止。
走没两步,这个黄巾兵突然停下,扑通一声就朝卜跪下,以头触地,狠狠的磕了个响头。
军医田卜叹息,无奈,又难掩疲惫,只得起身搀扶,好言相劝,“无事了,到了涿州城,投了我军,安心养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