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有荒地三百亩,要用人手来从头到尾每一寸土地都松一遍甚至数遍的话,需要三百人。
这第一处屯田之所,就当实验吧,看该如何安排人手,以及管理啥的。
涉及到事务方面,李孟羲经验很欠缺,他连开荒的具体细节都不知晓。
要在河滩边开荒,五人便纵马又回去了。
而后下令,问有人愿前去屯田与否,愿屯田者,口粮加一倍。
也就是,一顿能多喝一大碗粥。
流民不知屯田是何意。
“就是,咱们去开荒,管住也管吃,在那边把荒开出来,明年种粮食。”李孟羲跟流民解释着。
事关切身利益,流民们围着李孟羲七嘴八舌的问。
“那俺们开了荒,地给谁?”有流民问。
地是两千年以来,百姓的命根,百姓视地如命。
这个问题吧,李孟羲不好回答。
一是,不知道能开垦多少地,二是,不知道把地赏多少合适。
要是,开垦出来的土地,全给流民了,那难道种的粮食,是以向流民收税的方式征缴吗?
这样以来,不成的,开垦的土地根本提供不了多少军粮。
现在流民还是义军在养着呢,要是日后流民分了田种了地,义军继续养他们还是不养?
再者,收赋税这件事,李孟羲不太想干。
他更想干的是,所有粮食统一分配。
而流民要是自己种粮了,就有很大一部分粮食,流民自己拿住了,就不是军粮储备了。
思虑很久,“地开出来,是我等两万人共有,种的粮,两万人同吃,这还不行?”李孟羲笑着回复四周的流民们。
李孟羲把开垦的土地的归属问题,含糊其辞模糊过去了。
李孟羲不太想把地给私人。
屯田事宜流民们全都了解之后,田地归属还不清楚,但是,为了每天多的一倍口粮,流民愿出去垦荒者踊跃。
甚至,李孟羲觉得,汉人对土地的热枕是扎根于基因中的,好多人就是为了开荒,为了耕点地,甚至不是为了口粮而报名的。
河滩边那大片的地,是无主之地,张飞说三四百亩,那就按三百亩,一人开荒一亩,就三百人。
第一批,招募三百人。
离河滩不远,七八里地,刘关张带着流民就去了。
带了河滩边,张飞义气风发的纵马在流民队伍前来回跑了两趟,手指向北树林,“从那儿!”
再指向南河湾,“再到那儿!都其是咱的地!”
流民们四处张望的时候,刘备纵马也过来了,刘备在马上,拉了拉张飞的衣服,倾过身体,凑过来小声问到“翼德,锄头是不是没拿?”
张飞表情一滞。
娘的!出来急了,忘给流民发锄头了。
屯田第一个问题出现了。
是农具,是锄头,不单单只是锄头,还包括其他农具。
三百屯田人,一人得一把锄头吧?不然,人过来干嘛,拿手刨?
锄头虽然是寻常农具,但流民两万人,若是都出去开垦,两万把锄头可不好找。
屯田之地,自然不可能只此一处,也不可能只派三五百人出去屯田,肯定好多人都撒出去了,农具缺口很大。
为此,李孟羲给刘备提议趁早收购或是打造农具。
“玄德公,平日锄头多少一把?”李孟羲不识物价,只能问刘备。
刘备沉思片刻,“四十文左右。”
“那就以市价稍高,就五十一把,多多购求。”李孟羲说到。
这是为了,尽可能节省时间,省事儿,以略高于市价的价钱去买,百姓家里的农具才有可能卖,不然,要是平价去买,百姓指定不卖。
跑腿也得给个跑腿费呢。
于是,张飞先一步回庄园取农具去了。
当不久后,张飞赶着牛车,牛车上,拉着一车的锄头回来。
同时,张飞家的家仆,也拉着车子去县城买锄头去了。
涿州城,家仆扯着嗓子一入城就喊,“谁家的锄头卖?五十一收一个,五十了啊!”
“五十一个锄头!”
一老汉推门出来,探头张望,“嘿,后生,真个五十文?”
“五十!”家仆转头嘿嘿朝老人笑了,“老人家,恁有几个锄头,俺就买几个!”
老人于是回屋拿了个上面有豁豁的锄头出来。
按老汉心想,这收锄头的,给的钱啊比买新的都贵了,何不把锄头卖了,再买新的呢。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老汉把家里最破的锄头拿出来了卖的,老汉想着,缺了个豁,人给四十文那也卖了。
张飞家仆早被军师交代过收锄头不论价钱,省事儿为好。
两个家仆接过老人的锄头,两人嘀咕两句,然后就从车上一麻袋钱中,数了五十个文。
“老叔,给,恁里钱,数数够不!”
老人惊讶,真个给五十啊,缺了豁也给五十啊。
老人数了钱,当十钱三个,一文钱二十个,一个不少。
家仆买了锄头,拉着车便继续走了。
“收锄头!谁家卖锄头!”家仆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