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那么脏就去搓肠线,伤口铁定感染的。
所以,刘备问好了没得。
“没,得拿酒泡。”李孟羲说着。
关于消毒,幸好,军中有度数很高的烈酒。
先把手洗了,再用酒精把手泡一会儿,然后再在干净的地方处理羊肠,当羊肠线做好之后,再拿酒精把肠线泡一会儿,应该消毒就比较彻底了。
李孟羲想着。
于是,他就去找了酒精。
用烈酒把手好好的洗了一遍。
然后,重新搓了几根肠线。
李孟羲做好的肠线,大致跟缝衣服的针那么粗。
虽然,李孟羲觉得还是有点粗,但是缝合伤口的话,大概能用了。
至于羊肠线的结实程度,结实程度很惊人,又韧又结实,手用力的拽,都拽不断。
当李孟羲把肠线攥在手里,怕路上有灰尘啥的把肠线污染了。
当来到伤兵营,李孟羲正撞见两个乡勇把一个没了声息的伤兵往外抬。
看样子,担架上的伤兵脸色发白,面皮都变色了。
看样子,是死了。
找到军医卜的时候,让李孟羲惊讶,卜竟然在缝合伤口。
确切的说,卜是拿着针灸用的细银针,用头发当缝合线,正在专心的给一名伤兵缝合腹部的伤口。
李孟羲讶然。
头发也能缝合伤口呢!
一想,头发那么细,且还算结实,缝合伤口应该也能用吧。
缝合伤口重要的是缝合,而不是羊肠线。
缝合能减少感染,减少伤口暴露面积能降低感染,而不是羊肠线能降低感染。
田卜这个汉代医者,竟然懂得,头发用来缝合伤口,真是意外。
只是,李孟羲观察了一会儿,他注意到,田卜的指甲也是黑的。
尤其是田卜拿针灸慢慢引着头发穿过伤口缝合时,指甲不停碰到伤兵的伤口。
“田卜。”
李孟羲神情严肃的叫到。
缝合伤口是个很谨慎微小的工作,卜很投入,没注意到李孟羲前来,李孟羲这么一出声,吓了田卜一跳。
卜转头看来。
“卜,你手洗过了吗?”李孟羲皱眉。
“洗……洗过了。”卜不明所以。
李孟羲张了张嘴,他不知该往下咋个解释了。
得解释,为什么得洗了手,再用酒精消毒,这消毒,又是个怎样的原理。
“卜,你先把重伤员料理好了,一会儿过来下。”
李孟羲说着。
卜点头,继续缝合伤口去了。
待卜用头发把伤兵的伤口缝完,他停手,去找李孟羲了。
剩下的没有重伤员了,重伤员在攻城下来,抬过来之后,半个时辰之内,救不了的重伤员,死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全是能救一下的。
卜来,李孟羲认真的看着他。
挠头思考了一下,李孟羲整理了下思路,认真的说到。
“卜。我也懂医术。我把我所学的医术,教给你,且细听。”
卜闻言,神色一肃,后退半步,朝李孟羲拱手一礼。
“你即是军医,较他人更懂医理,即如此,我就跟你说说,为何烈酒能治金创伤,其道理何在。
其实啊,不只烈酒,盐水亦可。
为何酒水盐水这两物有用?
只因这两物,能杀活也。
金创致死,何以至死?
一者,刀枪箭弩伤及脏器,脏器残损,无力回天。
二者,虽未伤及要害,但失血过甚,油尽而灯枯。
三者,伤虽不重,失血不多,但感疫病而死。
然,何为疫病?
某说,疫病为活物,不妨称之为疫虫。
君可见,肉食放于冬日,月余不腐,而于夏日,一日即坏。为何?
可以草木类之。
春夏草木疯长,冬日草木蔫伏,活物亦然,疫虫依然。
世间疫病,皆因疫虫,此疫虫,微如发丝之百一,细如尘埃,人眼不可见之。
何以冬日肉食不腐?
盖因,疫虫本遍布天地之间,蕴蕴大气之中,疫虫随气而流,落于肉食之上,肉食尽被其坏矣。冬日天寒地冷,疫虫难活,故肉食可存月余。
即天地之间遍布疫虫,若人无事,人之皮肤如同甲胄,隔绝邪秽。
而金创之伤,使皮肉外露,疫虫小如麦芒,轻如浮尘,随气而动,疫虫落伤口之上,繁衍滋生。
于肉食,肉食腐坏;于人体,人体衰逝。
故,何以用酒水、盐水、清洗创口?
军医可曾见腌肉?用盐腌肉,肉可保存数月。
为何?盐份杀水,不利疫虫。
酒亦如此。
我称之为,烈酒、盐水杀菌清创之法。”
李孟羲没说细胞,没说病毒,细菌什么的。
用了汉代人更能理解的说法,创造了一个疫虫的概念,把感染的成因及原理说给了军医听。
军医听懂没听懂不知道,反正李孟羲说的口干舌燥。
军医卜听的似懂非懂,目瞪口呆。
他大致听李孟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