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突然想起,一面旗,有两种颜色,并且旗子边缘一种颜色,旗面正中是另一种区分很明显的颜色,这种旗李孟羲想起其实不久前见到过。
那是文安县城破城不久后,在辎重队,李孟羲看到了一面破破烂烂的汉军旗,不同于一般十人队长度跟枪差不多的枪旗,那面军旗旗面很大,少说得是百人队,甚至千人队的队旗。
当时李孟羲觉得那面军旗旗帜边缘一圈黑色,和内里大片红颜色,有些不搭,很不协调,李孟羲觉得不好看。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军旗是那样,也没往下想。
军旗有关的问题,原来汉代的兵法家,甚至更早的兵法家们,原来也早就想过了。
可惜,兵法家们只有兵法军略传世,后世考古中,从汉军塞中经常能挖掘出汉军旗,然而,军旗的样式为何设计成那般样式,其详则未见著于史书之中。
纵遍观两千年之史料,找不到任何有一处有详细记载军旗样式为何如此设计,设计又出自怎样的考虑。
中华自古轻理论,重实用,设计军旗的思路,没有记载下来,顶多只有军旗的式样曾记载在武经总要之类的兵书之中。
还有,春秋时期,兵家先贤就已经把方阵圆阵锥阵鱼鳞阵雁行阵等诸多阵型的形式确定下来了。
这些阵法范式很科学实用,是无价之瑰宝。
可依然只有最后的结果留下来了,先贤们是如何推演,思量,然后推演出成熟的阵法形式的,推演过程中的思维方式,是比兵法更重要百倍的智力成果。
然而,这些推论方法,仍然不见于著述之中。
兵法是实用的最终结果,从实战中是如何总结和推演出阵略的过程,是理论过程。
可惜,尽观兵书,兵家先贤著立兵书之时,未有一人会想到去教后人如何思考,如何自己去推演兵法阵略。
可能是受制于物质基础,竹简记录的文字量太有限,只能选最重要的成果记录下来;也可能,是兵家先贤,未能想到,思维方式会是比兵法更珍贵的东西。
时常,李孟羲想起自春秋至今,诞生了无数杰出的兵法家,只见其兵法著世,未知其思维过程的智慧,想及种种,李孟羲时常觉得可惜。
幸好,他李孟羲来到了汉末,意识到了兵法传承中存在的问题,并且,李孟羲初学阵略之时,为了弄清锥阵为什么长于破阵,李孟羲从头推演,把锥阵推论了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锥阵是兼顾了人力集中和人力投放速度两个因素的最优解。
李孟羲对军阵的推演,做的是历代兵法家一样的事。
不同的是,李孟羲日后若要写兵法遗馈后世,一定会把推论过程,写的要多详细有多详细,写他个十几页不带停的。而后,最后的结论,不管是策略也好,军阵成果也好,只写寥寥一两页收尾。
比把鱼留给后人更有意义的是,把钓鱼方法,一并教给后人。
关于军旗和军服同色还是异色的问题,有了完美的答案,答案是,军旗跟军服既同色,又异色。
军旗宽边,跟所属部队军服颜色一样,这样,便于实战之中,杀的大脑空白的的士卒下意识的跟着旗号行动;同时,旗面除宽边以外,中间的大部分面积,与军服颜色相异,这样,在一大片同色军服的身影之中,飘在阵形上空的旗帜,在后方远处的指挥官看来,就非常显眼,醒目且容易辨别。
所以,步着赤,用红为边,用红的反颜色蓝为旗面,做宽红边蓝旗。
弓着绿,用绿为边,用绿的反颜色黄为旗面,做宽绿边黄旗。
骑着黑,用黑为边,用黑的反颜色白为旗面,做宽黑边白旗。
旗帜系统,和军服颜色,都可作为区分标识之用。
其中,旗帜可区分的因素有,旗帜样式,旗帜颜色,旗帜飘带有无,三种。
所以,义军不远的将来,旗帜和军服系统,整体是这样的——
步卒着赤色军服,步卒队旗用方形旗,旗帜宽红边蓝旗面,旗面上绣番号。其中,刀盾队用方旗,纯枪队,用长条飘旗,刀盾与枪营混合营,用带飘带方旗。
弓弩着绿色军服,弓弩队用三角形牙旗,旗帜宽绿边黄旗面,旗面上绣各部番号。其中,纯弓队三角旗无飘带,纯弩队,双三角旗,弓弩混合队,三角旗后带飘带。
如此,看其军服,则就能知其是步,是弓弩,是骑兵。
看其旗帜是方是角,就能知其是步卒还是弓弩手。
看其旗帜有无飘带,就能知其是单一兵种还是混合编队。
再看其旗面番号,就能知其属于何队何伍。
一目了然。
“玄德公,那我回去,先把各营的旗帜做出来。”李孟羲说道。
“好!有劳羲儿了。”刘备笑着答到。事情交给李孟羲,刘备断无担忧的道理。
做旗帜,需要长木杆,最好木杆上还略经过改造,能支撑起旗帜。
李孟羲早在想守城术的时候,就想到旗子有关的技术细节了。
旗子最好的展示效果,是有风的时候,旗面被风完全吹开,旗面舒展,好看又显眼。
这是软旗,有风的时候旗面能舒展,要是没风,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