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缺吃少喝,一匹马得多少肉,可马也太重了,黄巾军士发愁该怎么办,正这时,旁边从田坡上鬼鬼祟祟出溜下来一人,看其头上,也是缠着黄巾,是自己人。
扛着枪的黄巾军走来看了看地上的死马,又看看拿弓的黄巾军士,问“恁射死哩?”
虽说瞎放一箭运气好射中的,但黄巾军士摆出一副自傲模样,手中弓一抖,甩了甩箭上的血,“哼!不是我射死哩是你射死哩?”
另一个扛矛的黄巾,顿时满脸佩服。
黄巾人太多,漫野穿路过田的人,不是在溃散,就是在溃散途中,不是在聚集,就是在聚集途中,聚后又散,散后又聚。
没多久,陆续路过一些黄巾散兵,有了人,大家伙就合伙把死马拖走。
众人分马生吃马肉,吃的又恶心又饱,满嘴生血。
持弓的黄巾军士单人射死一个骑兵的事迹在这一伙聚集的黄巾士卒中传开了,众人隐约以持弓黄巾军士为首了。
再之后,这伙儿黄巾带着剁好的马肉漫无目的凭着感觉走,又是走着走着,就遇到一杆黄天大旗,旗插在荒坟之中。
这里已聚集了不少撞到此处的黄巾流民。
有人带着马肉过来了,黄巾军们狼吞虎咽的分食马肉之时,持弓黄巾军士一人射杀了官军骑兵的事迹,再次扩散。
又过了一段时间,人聚多了,三两百人。
身边有一有本事的人,黄巾军们宛若找到了主心骨,“壮士,恁说咋干,俺们都跟住你干!”一拎斧头的黄巾拍着胸膛说着。
“俺们都跟你干,恁说咱们咋干!”
“对,都跟你干了!”
……
黄巾群情所向,持弓黄巾军士被一激上头,豪情顿起,持弓黄巾军士呸的一口吐沫吐地上,手一挥,“那走,干他狗日里!”
此持弓军士本就有些胆魄,不然怎么会敢骑兵刚过去就冒头观瞧。
持弓黄巾军士刚躲沟里阴死了官军一匹战马,这是他唯一的和官军作战的经验。
持弓黄巾把经验告而广之,“俺就是趴沟里,官军没瞅见俺。官军刚过,俺从后边出来,对着他屁股就放一箭……”
原来是这样就把官军射死了。
手里有弓有弩的,便起了心思,想着也去沟里趴着,看能射死一个不。
适合藏人的路边深沟不多,但在生存压力和对肉食的渴望之下,这难不倒黄巾兵们。
黄巾兵们想到了很多好办法,沟如果浅,就拔来一些草堆个草堆,然后拱里边一样能藏。
这部黄巾未等到第二天,在这天下午,就又遇到了官军骑队。
马蹄声隆隆的沿路前进,西凉骑兵们不会想到,有大群黄巾把他们看成了肉,埋伏在了这附近区域的大小沟中。
西凉骑驰如疾风呼啸而过,待马蹄声远,沟中草堆里匆匆爬出了一名持弩黄巾。
紧张的手都在抖的黄巾兵,抱着弩,对着官军骑队队屁股后面,一扣弩机,嗖的一声,弩箭飞出,须臾后,队后战马受惊嘶鸣……
猛然受到不知何处的袭击,西凉骑百夫长神情紧张,不敢久留,勒令麾下赶紧离开。
没想到跑了一截,刚过一路口,嗖的一声,又是不知何处来的流箭正中骑兵队伍,一西凉骑手臂中间,手中骑枪脱手掉地。
西凉骑屡屡遭受冷箭,已成惊弓之鸟,“走!莫停!”西凉骑百夫长神情紧张,厉喝声中,手中马鞭啪的一声抽在战马屁股后面,战马受痛,希律律一声嘶鸣疾冲而去。
半晌后,西凉骑离开,从沟中畏畏缩缩的钻出几个人影。
埋伏的黄巾兵们走过去,在路边看到一支掉落的骑枪。
“没射住人?”
“木吧。”
“这枪不错。”一名黄巾捡起做工精良的骑枪,拿手里舞了几下,一脸满意。
……
西凉骑只要是遇到大股小股的黄巾,只要稍整阵势冲杀过去,则黄巾必溃。
然而,西凉骑队连战连胜,都赢麻了,黄巾小股部队依然层出不穷,一队一队的冒出来。
骑兵受地形限制,难从田里走,更难穿林过沟,至于荒坟乱滩处,于骑兵更是不利,故而,西凉骑多沿路走,有时击溃黄巾,黄巾若是往两旁高岗田地里逃,西凉骑种种顾忌,放弃了追击。
西凉骑制胜于四通八达的道路,在道路网之外更辽阔之处,黄天大旗一杆一杆各处耸立不知多少。
路串通四野,四野合围于路,四野黄巾俨然是把西凉骑团团围住了。
西凉骑再四处追杀黄巾,路上也不安全了,沟里会趴着弩手,不把草挑开,根本看不见;夜里休整也开始被偷袭骚扰,西凉骑精锐无双,战力凶悍,他们数日攻杀,杀伤于他们本身人数的数倍黄巾,然而西凉骑的锐势也在逐步消耗,人变得疲惫,战马也会疲惫,不停的有人员折损,黄巾却有越来越大股的趋势。
黄巾越大股,西凉骑冲过去要面对的散乱箭雨就越密集,就越可能有人一不小心就被流箭射中。
不少惯于厮杀的西凉骑兵已经感觉到不对了。
西凉骑冲,黄巾散;西凉骑追,黄巾往地里退;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