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术,都很疲惫,坐着看着伤兵营里往来的人群不说话。
李孟羲听到了抽泣的哭声,转头看,竟是柳氏。
“姨姨,你怎么了?”李孟羲不解问道。
柳氏擦了擦眼泪,红了眼,看着李孟羲说,“军师,俺能不缝肠子了不?俺都怕里手都不听使唤,万一……”
李孟羲笑着摇头,伸手制止柳氏的话,“柳姨,莫要妄自菲薄。肠子又薄又滑,薄的跟纸一样,咱军中就你针线用的好,手艺数你高超,你若推辞,我找不到别人了。”
见柳氏还要开口模样,李孟羲又郑重说道,他看着面前往来人群,“柳姨莫看轻咱们干的事儿,缝肠子看着事小,实则事重千钧。
我不知柳姨给人缝补衣裳,能落多少钱。
话说明白了吧,要是此次,那个肠子断了的伤兵,要是能活,柳姨你,屠信老伯,还有军医,咱们这一伙儿,我人人给封侯拜将!”
李孟羲话说的掷地有声,大气无比。
正巧这时,身后脚步声传来,李孟羲回头看到刘备走出来,立刻道,“玄德公,若伤兵月余后能活,我欲给柳氏屠信还有田卜,个个封将,你看可行?”
刘备闻言,立刻接住李孟羲的话,哈哈笑了,“此救死扶伤起死回生之功,值封千人将!”
刘备这算是当众许诺了。
柳氏一介女流,此时被说起能封千人将,柳氏很是不好意思。
至于田卜,面带笑意,田卜属于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老屠匠屠信老人,抓了抓头发,嘿嘿看着刘备笑得合不拢嘴。千人将,于屠信老人来说,是属于三辈子都触不可及的高位。
李孟羲观察着几人的反应,很是感慨。
军中条件有限,区区一缝合术,愣是找不来人。
没办法,按手术流程所需的各个技术环节,开膛破肚,开刀这一节,找来经年老屠户屠信老人,缝合这一节,则找来手艺精巧的绣娘柳氏,专来缝合伤口。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完全找对人了。
杀猪宰羊几十年的屠信老人,用刀割皮剖肉,经验丰富,力道手法又干净利落。
好家伙,那刀下的是又准又快,说一刀划多长,就是一刀多长,说一刀多深,就是多深。
拿手术中的那会儿来说,伤兵平躺在门板上,屠信老人说不好下刀,说翻一下。这不就是积年的经验发挥了用处?
说不得,万一需要招募大量合格的外科操刀人员,去从屠匠里找,还真是一个方法。
再说柳氏,柳氏的针线手艺,还真是称得上高超。
肠子缝合,李孟羲试过了,又滑又薄,李孟羲缝,一穿俩眼儿,人家柳氏缝的,两节断肠缝一起,严丝合缝的,灌进去水,水不带漏的。
这不就完美的把肠子缝合了吗。
木桩另一头,刘关张三人也坐下休息。
刘备关羽倒见过几次李孟羲几人拿猪开膛破肚的场面,张飞这是第一次见,第一次见把人给开膛破肚。
张飞身体前探,伸长脖子,眼睛直勾勾的朝李孟羲盯着打量。
李孟羲感受到了张飞的目光,转头看过去,“三将军,盯着我看作甚?”
“我说小孟,你们跟杀猪一样把人给开膛破肚,这是杀人,还是救人?”张飞瞪大着眼,盯着李孟羲质问。
李孟羲道,“三将军说笑了,我等当然是救人。”
“救人用得着拿刀剖肚子?”张飞穷追不舍的问。
“嗯。必得拿刀剖肚子。”李孟羲面色如常的回答。
“为何?剖肚子也是救人?”张飞面上,大有疑惑。
“因,肠子断了,得把肠子拿出来缝。
枪扎一个眼儿,肠子不好拿,故而得剖。”
话说的很明白了,张飞似懂非懂的挠了挠头。
皱眉想了一会儿,张飞又问,“端的你们不是拿杀猪刀给人开肚子?就不能拿别的刀?多寒碜。”
李孟羲则说,“别的刀也不好用啊。杀猪尖刀好使啊。”
张飞点头,继而,认真的看着李孟羲,“要说杀猪刀,俺老张惯好杀猪。俺老张杀得猪,岂不也就救的了人?”
李孟羲啼笑皆非,“话要这么说,正是如此,剖人肚子,跟剖猪肚子,并无二般区别,所需,只手熟力稳而。”
张飞听李孟羲这么一说,立时坐不住了,说,既如此,他老张,也能干救人的事。
实在是,那会儿李孟羲几人手术过程又血腥,又惊人,又令张飞不明觉厉。
因为不明觉厉,听李孟羲说,会杀猪就能救人,张飞顿时就想把这手不明觉厉的本事学了。
张飞吵闹着要学,刘备关羽一旁笑着起哄。
李孟羲无奈的看着五大三粗的张飞半天,“若是真个想学,跟军医田卜学。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可不止开刀这一点。”
张飞是个急性子,等不了,直接拉着田卜一边去商量了。
田卜只好把羊肠线,什么酒精,什么疫虫,说了一通。
突然瞅见张飞脸上未擦净的血迹,还有张飞胸膛上结痂的几处小伤口,田卜道,“三将军,还是把你身上伤先弄好。”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