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羲笑了。
皇甫嵩瞬间就明白了。
明白过来之后,皇甫嵩一阵懊悔。
早知道昨夜涿州军连夜把兵马调走,早知如此,昨夜就直接突围了,何必今日反又一脚撞到包围之中。
皇甫嵩目光微凝,李孟羲看了良久,一字一顿的问,“你就不怕,老夫昨夜反杀过去?”
李孟羲笑着摇了摇头,“我军主力虽尽皆调走,然老将军以为,某真不留兵马守备?我军土垒深壕岂是毫无用处?再有,徒你官军有营寨,我军就无有营寨?
昨夜某连夜调军,走八万,留守一万,此一万兵力,仗土垒之利,足挡老将军三万之众。
纵挡之不能,我军退后尚有营寨可依。”
“老将军问我,可惧昨夜反扑。”
“不惧!”李孟羲哈哈笑了,“纵老将军倾军反扑,我军决计不致落败,最颓,不过均势而已。”
皇甫嵩低头轻叹,无言以对。
说的不错。
昨夜涿州军虽调空了兵力,兵力十不余一,然余的这一万,借地利,借营寨,仍足以相持,看似用险之举,实则,与涿州军无险。
皇甫嵩再一想到,难怪白天不撤围,非要等到天将亮未亮之时,非等凌晨,原来是为了趁夜调动兵力。
何必还留一万,就是留一千,就是一兵一卒不,就扔个空寨在那里,漆黑一片,谁能知晓空寨是空寨。
得知了真相的感受,并不好受,皇甫嵩知道自己完全落入了涿州军的重重算计中,每一步都落入圈套。
智不如人,怨不得别个,只是,皇甫嵩看着面前稚嫩的不可思议的小少年,皇甫嵩心里很不是滋味。
输的彻彻底底,输给了一个小娃娃。
皇甫嵩心中郁愤难平。
李孟羲让开了过道,手指身后连绵阵势,朗声道,“之前两里,挟制将军之兵力,不过一万五千,只当将军兵马半数,先时合围虽成,阵势单薄也。
若老将军彼时欲决胜负,则胜负难料。
往前,我涿州军主力六万皆在,晚辈数日辛劳,方置得此八十里长围。
与老将军言明,再前重围,绝无单薄,乃步步森严。
请行!请老将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