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前边那股伏兵有万人之众,这又冲出来的这股,顶多三千,且阵势散乱,毫无威慑。
皇甫几乎都起了杀心了。
然而终归对涿州军忌惮还是很大,皇甫嵩强忍着怒气,在区区三千涿州军步卒的嚣张喊杀声中,埋头朝前。
一段时间之后,皇甫嵩又遇伏兵。
这次伏兵出击,皇甫嵩不耐更甚,忍无可忍更甚。
涿州军出击的伏兵,只剩一千左右了。
皇甫嵩的杀心越来越忍不住了。
皇甫嵩就这么一路急行军,走了半天,不停的被涿州军伏兵出来骚扰。
一次两次罢了,次数多了,皇甫嵩烦不胜烦,且涿州军伏兵越来越少,阵势越来越散乱,却还越来越嚣张,皇甫嵩的杀意越来越蠢蠢欲动。
终于,皇甫嵩行至一高岗之前,前方喊杀又起。
一伙涿州军喊杀着从高岗后冲出,这伙涿州军伏兵了了两三百人而已。
涿州军伏兵杀出之后,一伙儿人据于高岗之上,“皇甫老将军,一路行来,可还辛苦?”涿州军士卒大声朝皇甫嵩大声喊到。
“看老将军灰土土脸,可曾饮水?若是口渴,来来来,老子这有热的!”
说着,一众涿州军士卒相视哈哈大笑之后,解开了腰带,胯下掏出不明之物,对着皇甫嵩飙射起来。
在这一刻,皇甫嵩受到了自和涿州军交战以来,所受到的最大的侮辱。
是可谓,士可杀,不可辱!
皇甫嵩还未动,皇甫嵩随从众骑忍不下此羞辱,怒而要上前屠了这一小股涿州兵。
“莫要妄动!”皇甫嵩冷声喝止麾下。
皇甫嵩手攥的紧紧的,脸色阴沉,冷冷的盯着高岗上放浪形骸对官军极尽羞辱之能的涿州士卒,皇甫嵩的杀意已然忍到了极限。
大丈夫,岂受此辱!
皇甫眼睛死死的盯着高岗上的小股涿州军士卒良久,一动不动,直到,身后马蹄声和脚步声逐渐繁多,皇甫嵩回头一看,后队跟上来的步骑兵力已经几千了。
忍无可忍的皇甫嵩曾愣一声抽出宝剑,怒喝道,“众军听令!随老夫,屠了此敌!杀!
”
官军众军士齐声喝应。
“杀啊!
!”
“杀贼!
……
皇甫一马当先,带官军数千大军,如勐虎出山一般的气势,扑杀向高岗,势要把这几百涿州军杀个一干二净。
高岗之上,早有防备的涿州军士卒一看官军要冲杀过来,立刻转身就跑,呼啸一声跑到高岗另一面去了。
皇甫嵩带着人紧追不舍。
照骑兵和步兵的机动能力的天差地别,涿州军这一伙儿步卒,决计跑不过皇甫嵩的战马,用不了多大一会儿,皇甫嵩就能追上去,亲手砍翻几个敢折辱他的混账。
可等皇甫嵩堪堪追到高岗之上,马头刚露出来,立时,皇甫嵩隐约听见听到一声吼喝。
“预备——放!”
厉喝声起。
紧接着,便是弓弦炸响之声,和如群鸟惊巢一般的啾鸣之声千百声齐响。
皇甫嵩冲的最先,座下战马刚踏上高岗,皇甫嵩刚看到岗后视角的刹那,皇甫嵩立时看到的是黑压压的大片人影,还有无数飞蝗一般的箭支如若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来。
无数箭支的倒影映在皇甫嵩眼中迅速放大,皇甫嵩童孔瞬间紧缩,吾命休矣!皇甫嵩心中苦叹一声。
啾啾啾!
箭支尖利的鸣叫从皇甫嵩耳边划过。
噗噗噗噗!
顺时,不知多少箭支撞到皇甫嵩身上和其座下战马之上,战马中箭,被乱箭射的希律律急叫。
仓皇之中,已经分不清到底中了几箭的皇甫嵩,在紧急之时,弓马娴熟的身体本能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只见皇甫嵩灵巧的一个避箭动作,迅疾的趴附在了马背之上,手中缰绳狠的一拽,把受惊的战马马首拉了回来。
“驾!”
紧趴在马背上的皇甫嵩以狼狈的姿势狠踢马腹,急催战马逃离。
啾啾的箭啸声不绝于耳,连绵不绝的箭支铺天盖地的从高岗后抛射而出,最先冲上高岗的官军骑兵在箭雨之中一下止住了冲锋势头,又在箭雨肆虐之中,狼狈逃窜而回。
前边突然有变,骑兵溃退,稍慢的官军步卒见势不妙,赶紧也退。
去时去雷霆迅疾的官军,从高岗上溃逃下来,更是溃如潮水,一直狠逃了两百步以外之后方才止住溃势。
逃回之后,惊慌未定的皇甫嵩手颤抖着摸了摸中箭的额头,摸了摸胸口喉咙重箭之处,声音颤抖问身旁之人,“我命在否?”
——
皇甫嵩身中不知多少箭,额头喉咙前胸臂膀皆中箭,然而皇甫嵩毫发无损,依然还活着,连伤都没受。
很快,一名中箭的官军骑兵从怀里抽出一支羽箭,把箭呈于皇甫嵩看。
皇甫嵩拿箭一看,看到羽箭箭头乃是陶制,平钝无刃,分明就是鸣镝。
不,不是鸣镝,鸣镝也有箭头。
这涿州军的鸣镝,竟然无锋。
有更多的中箭的士卒反馈,虽中数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