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用扁担挑着黄泥,直接把黄泥往桶上倒。
片刻之后,待黄泥有一定数量了,匠人们拿着破木板砍成的泥刀,把黄泥一点一点往桶上湖。
伤兵营平日无事,很闲,无所事事的伤兵们觉得有趣,不少人一瘸一拐的出来看。
有人问,“这是垒啥吗?”
李孟羲道,“做好你就知道了。”
因人力足够充沛,很快,一道长长的炕湖好了。
炕湖的跟个兵马俑一样,横在地上长长的一个半圆柱。
建造匠人的首领过来说,幸好天冷,泥巴一会儿就冻硬,一会儿就可以撤农了。
李孟羲听得新奇,咦?冬天有利于建造吗?黄泥穹窿在冬天更容易固定?
照这么说的话,嗯……冬天不是一无是处。
觉得知识有用,李孟羲便又很当回事的拿出白绢开始记。
李孟羲记得是,冬日之时,软泥撘造极易固形,有利建造】
边上,那个建造匠人是识一些字的,看李孟羲又在写啥,建造匠人忍不住探头来看,结果看到李孟羲写的东西,写的只是软烂泥冬日易固,只是这个,建造匠人首领都不知作何感想了。
如匠人首领所说,幸好天冷,脱模容易。
不大时间,匠人们把木桶从炕洞里取了出来。
李孟羲过去看,他看到黄泥真个就冻住了,直挺挺的一穹窿结构立在那里。
接下来,李孟羲觉得该是用火了,该是用柴火把泥土烤干的过程了。
此时,李孟羲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因为天冷,黄泥直接冻住了,所以塑形容易,可用火一烤,岂不是立刻黄泥就变软了,炕直接就垮了?
李孟羲拿着问题去向匠人们请教,匠人都笑,“不会垮,直接干了。”
李孟羲疑惑不减,“怎么不会化了?泥巴冻硬了,火一烤不就化了?”
边上关羽也忍不住笑了,“黄泥又不是冰凌,怎么会烤化?”
李孟羲不由回头看了关羽一眼。
黄泥不是冰凌,这是什么道理?
经验丰富的匠人们,还有关羽,都说泥巴不会化了,只会越烤越硬。
李孟羲想不通之中的逻辑,他只能等着看看,看看用火烤泥巴到底会不会垮掉。
后勤队拉来了柴火一车,众人把木柴填到了灶膛里,然后点火,火焰在灶中烧了起来,火势汹汹之中,随之,浓烟也飘了出来,近处都站不了人,呛人的很。
抬头看了看天色,李孟羲不确定天黑之前火炕能不能烧好,为尽可能提高效率,尽管知道军中染料贵乏,李孟羲还是下令把柴火堆满泥炕,然后里边烧外边也烧,整个泥炕,被火焰完全包围了。
不惜工本之下,约莫还不到半个时辰,堆在外边的柴火烧光了,灶中的柴火还在慢腾腾的烧着,烟依然很呛人。
经实验,李孟羲发现,火一烧,确实土炕直接变硬了,而没有化了垮了,这让李孟羲迷茫,他仅有的那点知识不够用了。
难道黄泥的形态是不可逆的吗?如果是水,水遇冷结成冰,遇热就再化成水。
而黄泥,遇冷冻的邦硬,遇热被烧的更加坚硬,再热的话,估计都烧成陶器了。
觉得土炕应该已经烧的差不多了的李孟羲,令众人撤下柴火。
烧得黑漆漆的泥炕待柴火从灶里撤出之后,李孟羲亲去查看,他走过去,摸了摸,泥土很是烫人。
问一旁匠人,“这烧好了吗?能睡人了吗?”
匠人拿手摸了摸,又反手曲指磕了几下,“妥了。”
专业人士发话了,妥了,能睡人了。
李孟羲看向四周看热闹的伤兵们,“炕好了,去,把铺盖拿来,睡上试试!”
伤兵们响应踊跃,抱着铺盖被褥就来了。
炕床横长将近三丈有余,铺的下十张床铺。
待伤兵们铺盖被褥整齐的铺好,李孟羲下令,继续往灶膛里填柴烧火。
李孟羲以为,火炕已经好了的,可以使用了。
然而,随着灶膛的柴火开始燃烧,很快,睡在前头的那个伤兵待不住了,说烫的热。
李孟羲还以为这正常,靠前的就是热,前边有点烫,后边刚刚好。
然而又等了许久之后,当李孟羲脸上挂着自信的笑意问炕上伤兵们,问暖和与否,气氛沉默了。
好一会儿,一个伤兵说到,“刚还有个热乎劲儿,这会儿凉了。”
李孟羲愕然,“怎么会?”
都烧半天了,能会不热?方才靠的近那家伙不是热的受不了吗。
带着疑惑,李孟羲过去查看,他到火炕后边拿手一摸,还真的是,入手一片冰凉。
李孟羲奇怪无比,一开始他觉得是炕湖的太厚了,热传不到上面,可也不对,建炕的时候厚度前后是一样的。
李孟羲又认为,是不是炕建的太长了,可再一看,并不算太长啊,为什么在炕正中间都不带一点热的?
不应该啊,电视上的炕,不是能睡十几甚至几十人吗?
要是热度只能传递到一半,那炕还有必要垒那么长吗?
一定是哪里有了问题。
李孟羲朝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