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某何错之有?”
“先生之错,错在攻守误判。源源不断的,不是朝廷,是我!”李孟羲目光瞬间锐利,他直视简雍,他话语中满是笃定与自信,“朝廷的确不只皇甫嵩一个良将,朝廷的确坐拥九州,兵马总计不下数十万之数。
既然朝廷有数十万之兵,那敢问,为何当初黄巾之乱,朝廷才发区区三两万人征讨张角?”
简雍理所当然的回道,“贼情紧急,九州之兵急切间难以调集。”
“便是如此,”李孟羲点了点头,“朝廷虽有几十万雄兵,然调集艰难,迅疾间能出动之兵马,不过数万而已。
朝廷迅疾出兵,我虽防之不及,可区区数万之兵,难以胜我;朝廷若出兵十万亦或更多,可稳胜我,却延缓慢,尽失先机。
关键,便在于此。
关键在——先发制人。
黄巾造反,能打的朝廷措手不及,黄巾能,我亦能!张角能为,我能为胜张角十倍!
我早已派出游骑,游骑最远,已远巨鹿五百里外,一旦声问朝廷聚兵欲来,不待他先动,我先席卷而出。
到时,朝廷经两月之久,聚天下之兵二十万,我经两月之久,则早已出而掌控数郡席卷成百万之众。
朝廷二十万之兵有数,而我一朝能控百万之众,就进能控两百万三百万乃至千万之巨。
敢问此时,有数者是谁,源源不断者,又是谁?”
李孟羲问的简雍沉默了。
看着沉默不言的简雍,李孟羲继续道,“至于说,简雍先生所说,这天下豪杰辈出,怎可小看天下英雄?
呵,不是李某人狂妄敢小觑天下英雄,乃是李某人深知,所谓英雄豪杰,在滚滚大势之前,不过是浪头之水,纵有天大本领,无力狂澜。
再者,人心倒背之时,英雄豪杰之辈,焉不会是我助力?
君不见,秦亡之时,英雄豪杰之刘项之辈,在何?”
简雍勐地抬头,迎上了小军师澹然笃定的笑意。
简雍听李孟羲话里话外的意思,尽是大汉人心尽失,大汉必亡,简雍不忿,起而争辩。
要说军机战策,李孟羲能力或有不足,但要说王朝兴衰之谈,李孟羲也太有论据了。
一番论战下来,简雍败的一塌湖涂。
最终,当李孟羲说,“先生问我,百姓为何会甘愿听我调遣?
我只需一法——杀豪强,均田地。
只用此一法,我到何处,则何处便人心尽归于我,我到何处,何处便不再复大汉天下。
某这么说,简雍先生信是不信?”
简雍默然了。
简雍很想反驳,反驳说别以为给百姓以土地,百姓就会忘恩负义弃汉从贼,可简雍再一想,而今大汉,大汉朝廷对百姓有何恩义,有丝毫之恩义。
恐怕,不仅百姓不感朝廷恩义,百姓恐怕早已是怨恨累积。
到时,若有人分于田地,打翻欺压夺掠之豪强,恐怕百姓真就弃汉投贼了。
大汉之天命呵,何为天命?简雍叹息,小军师说的好啊,天命便是百姓,便是万民之心。
当百姓景从贼人之时,当百姓背离朝廷之时,到那时,谁人是贼?朝廷是贼。
简雍抬头,眼神复杂的看向李孟羲,他苦笑一声,“小军师真是,语出惊人啊。”
简雍不准备就天命一事再跟李孟羲争辩了,他打起精神,认真的问,“玄德此去艰难,可有用的着某的地方?某也好出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