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统御数千的黄巾头目,被赶去当步兵,会心里大不痛快,而要是能骑着马当骑兵,头目心中只微有不快,这就是差别。
同样,若是把来投的甄氏族人安排成普通步卒,不仅当事人会心中不忿,连带着甄氏也会觉得被轻视,感到颜面无存。
而要是把甄氏族人分到骑营,虽然依然是普通士卒,但作为骑兵,就会让人觉得被轻视感没那么强了。
要知,要是刘备官小,关张二人,名义上也只能是马弓手而已。
可以说,骑兵乃是非官像官的存在,骑兵本身的特性决定了,有时,骑兵比甚至会比普通步兵百夫长更令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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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西凉降兵和来投的甄氏族人的安排恰好凑到了一起,按惯例,无论是何人投军,无论其是刚放下锄头的百姓,还是能征善战的他方精锐,不管其战力如何,军纪又是如何,都得先进行义军的基本训练。
这是因为,义军的体系跟其他势力有所不同,彼若是一部战力精悍纪律严明的精锐前来投效,那么,虽其战力彪悍,纪律甚至可能比义军还好,但是一样要先按义军的基础训练来从头到尾训练一番,这是考虑到,若不是一个系统,指挥就很不方便。
外来之兵若不融合到义军体系当中,那就等于对军队体系掺沙子。
不说复杂的,就一点,不同势力的军队,号令都不一样,义军作战,进攻号令是,“全都有!拔刀——进!”
这个口令中,拔刀是确认兵器,调整站位,发令是,进】,只有当进字落下,才是行动开始。
而要像别的势力的军队,别的势力的一部精锐也在阵中,可彼之进攻口令,乃是百夫长把刀一抽,“冲!”就一个字。听到冲字,彼之士卒嗷嗷喊杀着冲出去了。
要是这样两支号令不同指挥系统都不一样的军队放到一起,千夫长喊一声“拔刀——进!”,阵线上,九百人都是压着步子朝前压,独当中一百人,新投的百夫长以为要冲,把刀一把,“冲!”一声令下带着部下就往前冲了。
结果,一个千人并进的大阵,有一百人突兀的冲了出去,破绽大露,在战况激烈的交战战场上,此一个破绽,直接会造成一个千人队的溃败,一个千人队溃败,又连累整个战场的溃败。
因此,当军队当中有不同的指挥系统之时,对不同的指挥系统的最佳安排,应是分开单独作战,也就是,部曲制,作战时,每一部人马,由各部曲的将领单独指挥单独下令。
这样,各部曲相互配合,能配合阵战,也能作战,但是,部曲与部曲之间,默契度会不够,又因作战习惯的原因,这个部曲喜欢勐冲,那个部曲喜欢列阵缓缓压去,因此,就很难完全统力。
不同的军队系统放在一起,会增加军队的混乱度,而纪律性和组织度,又要避免混乱,也就是,全军若不能从上到下一套系统一套口令一套指挥一套作战习惯,那无论如何,要达到高纪律与高组织度的难度极高。不是不能,而是很难。
再考虑到,适配性问题,指挥系统不同的军队,这个部曲的士兵换到另一个部曲,就不适应了,不适应口令,不适应阵型,更不适应作战习惯。战争当中,难免会有伤亡,残损的兵力免不了要相互组合重建。
要是,指挥系统不一样,部曲融合之后,残兵融合成的新部曲,在短时间之内,组织度和纪律性与协同作战的能力,大为减弱。
这就好比枪械,若枪械的零件不能统一,那一支枪支坏了,就不得不直接扔了。
而若是,所有枪械当中,零件是一样的,那若是有支枪械损坏了,直接可以用别的枪械的零件换上来把枪维修好。
从军工来说,这是节省成本,大幅度降低后勤压力的方法,从军队体制来说,大幅度提高了军队的韧性。
一万之军,经一场苦战,剩下五千可战之士,每部都大有残损,残损到枪兵一营剩了不到二十人,已不足以摆起枪阵。
此时,若所有枪营,其平日的训练,战场的号令,还有作战习惯都是一样,那么,把所有的训练、号令、作战习惯都一样的残兵编到一起,那么立刻,就能再次具有完善的作战能力。
就比如枪械,零件不统一的枪械,扳机坏了,只能把整个枪扔了,而零件统一的枪械,数把坏枪的零件拆拆卸卸,能凑出一个好枪。
差别就在这里。
义军自涿州出兵以来,乃自五百乡勇为起始,草创而成,自出涿州到现在,不足一年,义军现在依然还是在草创阶段,诸般架构远未搭建完毕。
于现在的义军而言,义军的基础只有一个——队列训练。
队列训练不难,也不劳累,可唯独有一点很尴尬。
队列训练跟人的勇武,知识,还有智慧,根本不相关,再勇武机灵的人,投入到完全陌生的队列训练中,必然会出差错。
尴尬之处就在这里,不同于其他训练,队列训练的过程中,教官会训人,把人训的跟狗一样,训练的时候,谁手放的不对,谁脚放的不对,谁肩膀张的不开,教官直接上手上脚纠正了。
队列训练之过程,很憋屈人。
于视尊严气节高过一切的古人,把之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