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经历危险越多的战马,警惕性越强。
战马第四用,有时,过雪山之时,人察觉不到雪山的危险,但战马会突然裹足不前。这时,一旦战马有异常,应立刻停止前进。
李孟羲不准备冲锋陷阵,所以战马的预警作用显得更为重要。
李孟羲手里拿着炒熟的豆子喂着老马,他按自己的方法跟老马联络着感情。
卢植走过来,他看了一眼骨头嶙峋的瘦弱老马,他不解的问,为何选这么一匹老弱马匹。
等李孟羲将缘由告知卢植之后,卢植大感惊奇。
为验证这匹老马到底是真的机警还是单纯的容易应激单纯的狂躁,李孟羲决定一试。
李孟羲还不会骑马,为方便骑乘,他把密不见人的马蹬跟马鞍拿出来装上了,马蹬马鞍藏在绸缎之下,外表看来,就像在战马背上搭了块丝绸,轻易看不出什么。
战马很高,李孟羲连续跳了几下也没能如愿踩到马蹬上,刘备几个知道李孟羲不喜欢让别人扶,笑着看着,并不准备帮忙。
卢植不知此节,卢植看李孟羲跳一次又一次干着急跳不上去,他就想过来扶一下,不等卢植挪动脚步,颇通人性的老马自动前蹄跪了下来好让李孟羲上去。
“好马!”李孟羲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上了马,稳坐在马鞍之中,双脚藏在丝绸掩盖之下的马蹬里,稳稳的坐好。
座下极通人性的老马自动又站立起来。
李孟羲拉起缰绳,向众人道,“诸位,可愿与某比试一番?咱就试试,看谁的马更为机警,如何?”
赛马有比马速的,有比马力的,没听过有比机警的,众人觉得有趣,纷纷参与。
大家都骑了各自的马来参赛,刘关张座下,卢植座下,简雍座下,都是百里挑一之强壮良驹,独李孟羲座下,是一匹瘦弱的秃尾巴老马。
召来廖化,令廖化带兵三百随便找个地方去埋伏。
廖化不解,慎重问,“何处埋伏?”
“何处都行,你自己找个地儿,别让我们知道就行。
等看见我们进了埋伏,你就带人杀将出来作欲围杀之势就行。”
廖化稍有迟疑,抱拳一礼领命去了。
——
廖化出去埋伏了,他领着人先走一步。
两刻之后,李孟羲一行缓缓出发。
走在路上,李孟羲看着一路上的脚印便笑了。
他指着印在雪上乱七八糟的脚印对众人道,“廖化做事歉考虑啊。你们看,这大雪之天,足迹无从隐藏,别人顺着足迹一看一眼分明,哪还能埋伏的了别人。”
话音方落,张飞驱马凑上来说,“这有何难?使士卒拖着大树枝子,前边走,后边拨扫,足迹不就被盖住了?”
关羽回头,声疑道,“这不同无雪之时行军,无雪之时,树枝稍一扫动,尘土便把足迹毁去了。
大雪深积之时,一脚踩下去,足印过膝之深,树枝怕不能完全掩埋。”
简雍也凑上来答,“虽不能完全掩盖足迹,但只需稍作平复,等雪再下上一阵,就把足印盖住了,还是有用。”
关羽仍声疑,“这还得等,万一等不及,万一雪停了,又该如何?”
刘备适时凑上来,“我看,不妨这样。士卒雪天埋伏之时,前人落脚,后边人踩前边人足迹,这样,数百人行军,只留脚印一行。
于队尾,留三五善后之人,善后者手拿长板,将所留脚印一个个抹去,如此,岂不就能毫无痕迹?”
众人一致觉得刘备的方法极好,都出言夸赞。
众人没听见李孟羲声音,不约而同回头看去,看到李孟羲撒了缰绳,任由马匹自己往前走,稳稳当当的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小板正写着什么。
刘备问,“羲儿,你又有何法?”
李孟羲刚好把众人方才所议记录完毕,他收了笔,向众人看去,笑道,“我之方法,跟诸位都不同。
我有一法,伪装法。军中配备特种木屐,木屐底上做走兽之形,士卒穿此屐行大雪之中,雪上只留走兽蹄爪之印,不留足迹。
若敌军不明所以,以为是走兽过境,这不就隐藏过去了?”
李孟羲的方法很奇妙,不仅奇妙,还有些好玩,众人相视一眼,哈哈笑了。
同行的卢植,卢植突然就成了外人。
李孟羲跟刘关张跟简雍之间畅谈融洽群思群议的讨论方式,卢植根本就不知也不习惯如何参与进去。
要是刘关张他们谈的是闲谈,是别的,卢植还没这么感触,可他们谈的是作战,是兵法,是战术。
卢植自诩熟读兵书战策,可在众人言谈之时,他自己也在思索,也在思索对策,可一策未能想出。
熟读兵法深思熟虑的卢植,不敌刘备几人随意闲谈。
这很正常,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一人之智绝比不过众人之智。
一人所思所想,绝比不过众人思维碰撞展开的思路多。
一个人思路是一,五个人,五个人都单独思考,思路是五,但,五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相互辩论相互激发,思路将暴增一百。
义军强的就在此处,强在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