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兵们已连胜多阵了,他们肯定觉得,守住土坡不难,肉是势在必得了。苬
片刻后,战兵那边,士卒们体力大抵恢复好了,百夫长扶了扶头盔,他冷静的呼喊什长们上前,开始交代作战任务。
战兵们在进攻之前,进行了特殊的战术安排。
百夫长临排兵布阵,才突然想起,现在不知乡兵们的壕沟有多深,多宽,也不知该派多少人搭盾桥才够。
直到此时,百夫长终于理解了,为何平日训练时上边交代,但凡攻城,无论如何,要弄清护城壕沟的深浅,这果然是紧要处。
因不知壕沟详实,百夫长索性分出一半人力作为盾桥人力,另一半用作冲锋人力。
片刻后,阵型拉好,战兵们再次进攻了,这回,与前三次截然不同。
战兵们前后分做两部分,前面百十人排着整齐的盾阵,压着步子,缓缓朝前压去。苬
乡兵防线之上,乡兵们在壕沟这岸看着对面阵势,不知对面在搞什么鬼,众乡兵面面相觑。
须臾,战兵们列阵抵近,离壕沟还有十来步距离之时,整个盾兵阵列突然动了。
盾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突然向前跑动,十步距离,眨眼就到。
土坡上,乡兵们不敢松懈,他们握紧了长棍严阵以待,就等有人跳过来时,把之戳倒在地。
冬!
冬冬!
情况完全出乎乡兵们的预料,盾兵们根本没有跳沟而过,盾兵们竟直接朝沟里蹦,到沟里后,也不往上爬了,而是就地站住,也不知做何意图。苬
那些跳进沟里的盾兵很有默契的相互靠近,并把手中的盾牌顶在头顶顶住,这般怪异行为,实属让乡兵们诧异。
有乡兵觉得,这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他走到沟边拿棍子朝下戳人,底下的盾兵顶着盾无动于衷,任由他戳来戳去。
乡兵们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随着盾兵下饺子一样冬冬一个接一个落地,沟里的人越来越多,每一个盾兵跳进沟里之后,都自觉与身旁人靠拢,自觉的把手里的盾牌顶在头顶并双手扶稳。
一面面盾牌如同一块块拼图一样,越拼越大,很快,整个沟面被铺满了。
等那些机灵些的乡兵发现事情不对时,已经晚了。
壕沟深一人多深,这个深度于步卒而言,如同天堑,但现在,天堑不存在了,盾兵们以站立方式,以手中之盾盾盾相连,拼成了一座一人多高的盾桥,直接填平了飞身难越的壕沟。苬
盾桥构成的刹那,满心不忿的百夫长终于到雪耻的时候,他抱着一面大盾,“冲!”他怒吼一声,踩着兄弟队伍头顶的盾牌如履平地一般飞速冲过了壕沟。
借着冲击的速度,百夫长如同蛮牛一样势不可挡的,直接冲上了坡头,他力气极大,又有冲击力量,乡兵们刺到盾牌上的木枪被他直接撞了回去。
眨眼之间,土坡上的防线就危险了。
百夫长既已攻上了坡头,作战意志不强的乡兵们不敢挡其威势,众乡兵下意识的就往一边躲,躲的慢的,被百夫长抓住胳膊狠狠一拽,直接给拽下沟去了。
乡兵当中也有富有勇气的人拿长棍戳刺百夫长,百夫长抡着手中的大盾哐的一声把刺来的长棍砸的飞向一旁,他趁机贴身欺近,把盾用作武器狠向挡路的乡兵头上拍去,乡兵听见呜的一阵风吹来,不待他缩头躲避,邦的一声响,又重又沉的大盾狠狠的砸在其脑袋上,乡兵被砸的顿时晕乎,紧接着脚下一疼,被百夫长一脚踹中小腿给踹下去了。
战兵们以盾桥平掉了守方的地势优势,把壕沟平掉,这意味着,攻方的地势劣势瞬间拉平,攻方人力投入速度几十倍提升。
如果壕沟还在,能一步纵跃跳到沟对面的战兵只有半数,这半数战兵跳到对岸身形尚不稳就会受到攻击,进攻效率极其低下。苬
而当壕沟被盾桥填平之后,战兵们踩着盾桥可以快速攻击,人力投放效率几十倍增强。
紧随百夫长之后,战兵们以不可阻挡之势蜂蛹着冲上土坡然后向左右冲杀而去,土坡上守御者的乡兵顷刻练被荡清。
至此时,乡兵们所依守的第一道工事,已完全被破解。
乡兵们溃败了,他们被憋着火的战兵们追的跟兔子一样沿着防线逃窜,战兵们追的正起劲,命令下来了,战斗终止。
战后,李孟羲毫不吝啬的夸赞了百夫长战术利用得当,战兵们作战勇勐,不愧为精锐。
一番话,夸的百夫长与战兵们头颅再次昂了起来。
目光转向一旁的乡兵们,李孟羲目视众乡兵,笑道,“咱们方才可是约好的,若你们守得住,今日加一顿肉,可你们没能守住,肉就没了。”苬
乡兵们哀嚎一片。
有乡兵不服,在后面喊,“俺们不还有墙吗?他又没攻过墙,怎么就算俺们输?”
李孟羲回头看了一眼木墙,他转头问百夫长,“怎样?能不能攻?”
百夫长也抬头瞅了一眼木墙,他慎重的点了点头,“能攻!”
李孟羲点了点头,“那好!乡兵还守,战兵还攻,再比!”
之后是中场休息。
鉴于,要攻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