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只需要把木头稍微修整下就成,一两天时间就够,木头加工完,一两天时间,木工骑着马就追回队伍去了。
在三类人力当中,最需要慎重考量的是渔队,因为渔队本质上是在后方增加了补给队伍,既然是补给队伍,就得考虑性价比的问题。捕鱼效率有限,捕不到太多的鱼,如果渔队跟主力离得太远,那捕到的鱼还不够渔队自己路上消耗的,再加上鱼的保存问题,鱼在夏日连保存半天都保存不了,而如果鱼只能保存半天,那渔队就出不去了。
所以到这一步,就必需解决鱼的保存问题。关于保存,李孟羲想到的第一个方法是,用盐腌制,可是一想不对头,腌鱼废盐不说,带上大量的盐还拖累后勤,用盐不是好选择。
李孟羲又想到熏制之法,可熏制得有大量柴火,得有挂炉,最不济,也得找几百上千根木签把鱼串起来熏,又得找木柴,又得做木签,还得耗费大量人力去把鱼一支支熏好,这对只有八人的小小渔队来说,工作量太大。所以熏制也不行。
最后,李孟羲想到了唯一一种可行方法——水煮法。
生鱼容易腐败变质,把鱼煮熟了,鱼就不那么容易变质了,生鱼保质期半天,鱼煮熟,保质期少说两天,如果天天把鱼煮一煮,鱼的保质期能持续可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要煮鱼需要什么?一口大铁锅,水,柴火。
水不用准备,渔队就近就可以取到水,大铁锅只需带一只或就足够一支渔队使用,至于柴火,渔队收集不到熏制需要的柴火但收集齐煮几锅鱼的柴火轻轻松松。
有了水煮法,鱼的保存问题不再是问题,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补给距离问题。
结合捕鱼的平均效率和马车的运输效率和口粮消耗速度等多重因素结合来看,渔队最远的补给距离,应该是离主力不超过三天里程为极限。
渔队本来的补给方法是,在行军途中,扎营之后,渔队到扎营点方圆三里之内的水域去捕鱼,捕鱼时间从扎营时开始,到第二天拔营之前回营,如果扎营点三里之内没有水域,则渔队就不必出动。
现在渔队补给法一更改,渔队的劳作时长从一夜变成了三天三夜,产量将是数倍以上的提升。
按经验,渔猎养军的平均值是三五百人,也就是无论一支怎样的军队,无论是一支千人军队还是一支万人大军,军队行军时,沿途运气好的话会遇到一群野猪,运气不好的话连颗野菜都没有,而平均值是,一场军事行动中,把所有采集到的野菜捕到的鱼捕到的猎物全加起来,顶多能养三五百人。
现在渔队多了三倍劳作时长,补给距离也增加许多,补给距离的增加等于资源点也增加了,补给距离的极限是三日行军距离,在这三日行军路途沿路,必然会有水域,必然能找到捕鱼的地方,也就是说,以前,扎营之时有鱼就捕鱼,没鱼就算了,而现在,必然天天有鱼捕。
按以前的方法,渔猎养军的极限是五百人,现在,多了小型捕鱼补给队,在渔猎一项中,渔这一项,提升了至少三倍产出,以前渔猎养军能养五百人,现在可养七百人。
捕鱼不是难事,处理鱼和运送鱼也不是难事,放在行军途中,最难的是要知道水在哪鱼在哪,次难的是在离开大队人马之时随时可以找到主力。
渔队没有情报能力,寻找水源也好,寻找主力也好,这些都得靠斥候帮忙,此中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行军作战,情报是重中之重,为侦查敌情,斥候得前派几十里远,在几十里漫长的辽阔区域,大路小路四通八达处处漏风,得派多少斥候才能不漏过蛛丝马迹,多少都不够。
在情报手段有限的古代,派多少斥候都不够用。
斥候为侦查敌情都来不及,为了捕鱼而浪费宝贵的斥候人手有些得不偿失。
此时,十面埋伏之法的部分精义发挥了用场。
一个渔队派一个斥候负责联络太奢侈,除非斥候在侦查敌情时顺便把河流水域标注出来,这才不会浪费宝贵的斥候力量。
斥候留标记的方法是,插枝垒石为记,斥候过路,侦查完一路,会在路边按特定方法摆一些土块插一些枝条,同伍之人路过,只要看标记一眼,就能明白道路信息。
现在情况不同了,巨鹿军有了纸张,军中也初步招募了一些绘图人才,现在斥候留标记的方式简单多了,斥候手绘一份小地图,地图卷起插入竹筒之中,依然在路边插枝垒石为记,竹筒藏在土块之间,这样,同伍之人见到标记翻开土块把地图拿出来一看,前方道路信息一目了然,渔队只需留心斥候所留下的信息,无论找水还是找路一目了然。
——
拔营了,出发了,找贼兵不痛快去了。
现在情况是,后方没有后顾之忧了,现在的渤海郡西南,已经完全把贼军侵掠都兵锋锁住了,关门打狗的门已经关了,巨鹿军这头勐虎已经跳进门里了,剩下的,逮着贼军这条恶狗,把贼军彻底咬死。
朝北大道上,刘备驻马立在道旁,他目视着行军队列从眼前缓缓经过,队列很长,人流与车马过了很久才过完。刘备看向队列最后的尾巴,目光再往远看,几不见队首在哪儿,时至今日,这种绵延万千人马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