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具营可以用高超的技艺用鱼血鱼鳞等材料,在鱼身上做出天衣无缝如同天然生成一般的痕迹,这样,等有人捕到一条鱼,惊讶的发现,鱼身上奇异的长有一些红鳞,红鳞隐约有如文字模样,细细一看,竟然是大楚兴,陈胜王】,这一下,众人惊如神迹,会真的以为这是天意。
又何止鱼腹丹书,道具营可以做一只长满青苔一看就是几百年没人动的那种石人,等有好奇者上前把石人扒起来一看,惊愕发现,青苔之下,刻有独臂石人一只眼,搅动海河天下反】的古朴字迹。以寻常人观之,长满青苔的大石头,怎么可能是人为,必然是天意如此。
据闻,有一个古代将领,他出军之前,特制了一些双面都是正面的铜钱,他拿着一百枚钱对士卒们说,一撒之下,若百枚钱全是正面,那么此战必将大胜。毫无意外,将领把特制的钱币撒出之后,一百枚钱全是正面,士卒们惊见神迹,士气高涨。
古来征战之时,常遇夜有狐鸣,晚霞如血,逮到一只双头龟,路遇勐虎拦路,遇到一如同刀斧的山岗,挖出一块刻有诗句的石碑石碑上的字恰好跟将领的字一样,这些等等特殊情况。
在普遍迷信的古时,这些特殊际遇全都对士气人心有极大影响。
异景可遇不可求,但可以人造。
民间若普遍传闻有勐虎拦路不详,那何妨着道具营用麦秸扎一草虎,再蒙上虎皮,特意使人带着这匹假虎埋伏到敌军必经之路的山头之上,等敌军路过,见山头有勐虎显踪,乡间又普遍传闻遇虎不详,撞见此种情形,敌军士卒怎能不心中惴惴。
若,乡间传闻遇白鸟、白狐、白鹿为祥瑞,那何妨使道具营特制些瑞兽道具以用在出军之时/士气动摇之时/溃败之时?于出军之时,见瑞兽,士气激昂,于士气动摇之际,见瑞兽,士气稳固,于溃败之时见瑞兽,绝境逢生。
道具营又何止只能用在军事一途。李孟羲在历史课本中曾看到,美国西部运动时代,为鼓励人们到西部去,制作了很多夸张的宣传海报,海报上,有大的得用马车拉的马铃薯,得两个人才抬得起来的玉米,有一人多长的鱼,脸盆大的鸟蛋,当然,也少不了屋子那么大的家猪,山羊一般大的家禽。
而在东方,为激励生产,同样也有“肥猪赛大象”之类的夸张宣传,为开发北大荒,则说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传言终归是传言,用于宣传的话,语言的宣传效果不如眼见为实。
而制作房屋一般大的家猪,制作一人多高的麦子,这不正是道具营的工作。
试想,在行军途中,在山头突然看到一个比树还高的巨型白鹿,这都不是祥瑞了,这堪称神迹了,见祥瑞,士卒士气提升十分,见神迹,士气骤然提升一百。
更不消说,若敌军在山头见了一只伏在丛林中比树还高的大老虎时,该是怎样的胆战心惊。道具营所能发挥的最大作用是,一只假的道具老虎,或直接能吓得敌军将领无心再战急急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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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激励士气,用咸鱼高挂杆头招摇过路,咸鱼招苍蝇,没办法克制苍蝇,由苍蝇引申到防疫和禁绝蚊虫之法,到防护装备,再到用道具替代鱼获,到道具在山穷水尽的绝境中画饼充饥】的作用,再到,道具营可用于人造神迹,于敌可屈敌方战意,于己,可激昂士气,道具营的适用场景突然大为扩展。
一应道具造物,无论是山一般的老虎还是水桶粗的白蛇,这些都能造,但若考虑到的后勤,造这些巨型道具所需的材料实在是多,为准备这些材料,后勤压力略大,所以,小型道具实用性更好。
此中有一个问题,巨型道具远远的放到山头都能威慑敌人,小型道具必须要离得近才行,可一旦离得近,对逼真度要求就太高了,到这里,又要小型,又要逼真度高,死物已不足以弄虚作假了,唯有用活物,比如,长有红鳞红鳞隐约成字的鱼,比如,长有两个头的乌龟,等等。这些小型道具不需要太多材料准备,又因为是活的,提高了逼真度,堪称是道具战术的最优解。
李孟羲好奇的问向众士卒,问,假若在河里逮到一头双头龟,这算不算得祥瑞,结果,士卒们就这一点大有分歧,有说是祥瑞,有说不详,士卒们意见各不相同。
由此,李孟羲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未曾注意到的问题,用奇异之物、之景来影响人心,可不同的人对奇异事物的感受不同的,同样见双头玄龟,有人觉得这是百年难得一见之奇景,觉得是祥瑞,有人觉得,玄龟双头争食,自残自伤,是为不详。
问题就在这里,一应奇景,民间对之没有统一的说法,假设做了一只巨型老虎放在山头想震慑敌军,结果敌军见了老虎,不仅不以为惧,反而还觉得有神虎助威战则必胜,反而士气高涨了怎么办。
李孟羲意识到,道具营的稀奇道具可能吓不住敌军,亦可能反吓住自家士卒,此中关键在于,民间对凶吉判定不一,也就无法百分之百发挥道具战术的作用。
关键在于能百分之百确定凶/吉,已知是,乡间普遍以白为祥瑞,百分之百激昂己方士气的方法有了,凡为激昂士气,全用白狐、白鹿、白虎等道具就行了,这些白色道具百分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