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海在头顶蔓延,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执着地追问着某个问题。
“那如果,我这样做之后,发现他其实不能被任何人替代呢?如果我后悔了呢?”
“那就回头去找他。”老妇人看着她,笑起皱纹,“这一次,就再也不要犹豫了。”
常矜闭上眼,深深地喘出一口气。
明明她已经止住了泪水,听上去却像是在哭。
时隔很久,她再一次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它找回了最熟悉的频率。
她终于明白了爱是什么。
爱不是被框定的标准,不是理智下的反复权衡,不是空泛的概念,也与所有的外物无关。
爱一定是针对具体的人。
爱是只能是他,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她忘记不了顾杳然。
她离开他的日子,虽然她强行施以伪装,让自己看起来与往常无异,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身体好像破了洞,狂风嘈杂喧嚣,肆无忌惮地穿过她,也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你丢掉了对你而言,非常很重要的东西。
河水急速褪去,曝露于荒野上的爱意被暴晒过后,浓郁得几乎能析出透明的晶体,尝一口,就咸得要掉下眼泪来。
含着这样的爱意,她无法再次说服自己,任何理由都抵不过本能反应。
短暂的日子化作流水,洗净她蒙上神像的尘。
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没有信仰。
她终于明白了。
可惜,她明白的代价,实在太惨重。
常矜站起身,不顾塞西娅和奥温的挽留,想要往外走去。
也许是她动作幅度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