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被我?传染。”
一语成谶,深夜。
沈念觉睡得并不安稳,吃药后退了的烧又卷土重来,浑身发烫。
沈茜茜爬到沈念床上,不顾形象地?和她挤一处。
“念念,我?好像也发烧了,嗓子疼,你?摸摸我?额头,好热。”
沈茜茜性子更娇贵,没受过什么?风浪,说完这句话就小声哭了起来。
沈念勉强提起力气,问,“要不要联系二叔?让他来接你?。”
“我?爸一周前就出差了。”
沈茜茜哭红了眼,小声地?抽泣,又惊又怕得可?怜。
临近年底事情多,不提沈知序,沈知礼最近也是各种大?会小会。
不时出个近差,约莫两周才?回老宅一次。
上次见大?哥,模模糊糊一算,竟然是三周多以?前了。
“念念,我?们怎么?办啊,不会明天就死在这里?吧。”
“怎么?会,”沈念恹恹地?安慰她,“流感而已,烧过去就好了。”
女孩哭声细密,啜泣声零落不堪。
抽抽搭搭地?问她,“那为什么?我?们学校都封了。”
沈念回答不出。
京北城整日有大?事,再小的事,在京北,也不当作?小事来处理。
犹豫许久。
默念那串号码,深呼吸,沈念拿出手机,临了,指尖都是颤抖的。
装大?人不是装装就会的,纵使千方百计,总会露出各种破绽。
响了三秒,那边出乎意料接得很快。
沈念眼泪顿时止不住了,迫于体弱的攻击,哭腔浓重。
语不成调,“二哥...”
“不好意思,沈先生在开会,请问您是?”
对面人语气公事公办,不夹带一丝感情。
犹如炽热的火焰遇到突降暴雪,降温,扑闪,熄灭。
沈念心顿时凉了半截,没挂断,也没吱声。
-
黑色轿车疾驰在去往南部的高速公路上。
已经离京北千里?之远,是去南城的必经之路。
沈知序关掉笔电,摘掉蓝牙耳机,降了半扇车窗。
腕臂搭在车窗边沿,侧脸融进?无际的夜,隐在半明半晦的光景里?,深邃又清冷。
临近年关,这几天连轴转,结束掉长达几个小时的会议,男人面容倦意浮现。
半晌,净白指骨落在座椅扶手轻敲,沈知序开口,“大?概还有多久?”
副驾驶的人全程保持清醒,被问后只思索几秒。
迅速给出答案,“先生,现在距离南城还有一百五十?公里?,大?概需要三小时车程,您可?以?再休息会儿。”
“嗯。”
车窗缓缓合上,夜色被深茶色阻隔,融成更深的夜晚。
良久。
“刚才?开会的时候,是不是接到一个电话?”
沈知序缓缓睁开双眼,倦容冷淡,眼底情绪平静,清明。
李明远没想到沈知序会关注到,侧身,低头,状似恭敬姿态。
“是的,先生,对面一直没说话,可?能是打?错了。”
沈知序静静看?他两眼,眸子敛起,掌心伸出,“拿过来。”
李明远莫名觉得脊背发麻,目光不知不觉变化,发自内心的认同与恭敬,他将手机递到沈知序手上。
再回神,衣衫湿透。
短短两个月,沈知序适应权力场的速度,能力,手腕。
令人叹服。
他本不该慢待半分?。
-
沈念和沈茜茜一人吃了一片布洛芬,发烫的身体持续消汗,轻快许多。
两个女生挤在一米宽的小床上,进?入睡眠,再次醒来是后半夜,身体又开始发热,沈念直接被高温烫醒。
她迷迷糊糊里?看?了眼手机,无声无息,和睡着前没什么?区别。
水杯里?的水已经凉了,旁边摆着未吃完的布洛芬。
沈念摸了摸沈茜茜的额头,手心烫灼下?是稍显凉意的体温。
心神未定,松了口气。
她拆开一片布洛芬,正想再吃。
又想到这药一天不能吃太多,身体心理陷入双重折磨。
手机震动适时响起,胳膊压在上面,震动声震得她手臂发麻。
大?脑昏昏沉沉,没看?清号码,沈念接起来。
“念念?先前打?电话什么?事?”
对面嗓音熟悉、低沉,好像能听见里?面翻涌的情绪,又被极力克制。
“二哥...”
刚一出口,再也忍不住,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四下?寂静,黑暗寝室里?只能小声隐忍的啜泣。
“我?好想你?...”
男人眉心一跳,骨节分?明的手去摸打?火机,“这个点不是应该在睡觉?”
“我?头好疼,身体也好烫,想吃第?三片布洛芬但又不敢。沈茜茜也发烧了,二哥,怎么?办,我?害怕。”
敏锐地?提炼出重点,沈知序蹙眉,“你?们两个现在在哪儿?”
“在学校里?,已经一周了...我?好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