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厉害了,比奴才说一万句都有用呢。”
康熙神色莫测,半晌之后忽的笑起来,“没瞧出来你竟还有这本事呢?笑话说得不错,赏。”
“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皇上恩赏!”
虽说大伙儿都猜测这次怕是不想改玉牒也不行了,却是万万没想到,得到的结果竟会如此出人预料。
“将十四扔给平妃是何打算?皇阿玛究竟在想什么?”
连带着被一起打包的还有五公主,不过这就无所谓了,不值一提。
令胤礽想不通的是,他家皇阿玛为何要给平妃一个小阿哥!
究竟是单纯想要分化老四和十四这对亲兄弟,还是带着其他什么成算?
胤礽直觉不太好,脸色也就不那么美妙了,“平妃是皇额娘的庶出妹妹,按理来说是该跟孤一条心的,可……索相,依你来看,皇阿玛究竟在谋划什么?”
虽尽量稳着,但眼底里的疑虑和焦灼却已经藏不住了。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意味着这位大清储君对那位大清帝王已经不再满腹信任。
从侧面也足以说明,康熙的种种所作所为令他感受到了危机,父子二人之间深厚的情谊似乎已不受控制地在走向紧张、恶化。
索额图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是同样的凝重焦虑。
噶布喇虽是太子的正经外祖父,但因他有心算计谋划的缘故,其二人之间并不很亲近,至少远远比不上他这个外叔祖。
嫡亲血脉的太子珠玉在前,正常人都不会去选择一个外八路来的养子,但世事无绝对,谁又能说得准呢?
十四阿哥年纪尚幼,好好养几年并非养不熟,况且乌雅氏满族都覆灭了,根本不必担心为他人作嫁衣裳。
当然,这个猜测的可能性极低,算是最坏的一种结果。
如今摆在眼前最重要的是——赫舍里氏一族枝繁叶茂,内部也并非没有争斗,从始至终就不是一条心一股绳,若不然,他也不会早早地就算计太子疏远了自己嫡亲的外祖父。
他这一脉的强势崛起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更不知令多少人眼红不已,只是他们全族与太子绑得太紧,除此之外几乎是别无选择。
而今冷不丁又冒出来一个才三岁、背后还没有原生母族的十四阿哥,有些人蠢蠢欲动的歪心思恐怕就要按捺不住了。
血脉这东西,只有情分足够多时才显得弥足珍贵。
索额图不禁暗骂一声,面上却是一片愧疚,“这事儿也是怪奴才,这些年侥幸被殿下所信任,未免有挡人路之嫌,才叫旁人有了可乘之机企图分化……奴才有罪。”
“你何罪之有?起来罢。”顿了一下,又补了句,“架不住人算不如天算罢了。”
显而易见,此“天”非彼“天”。
不满的同时,胤礽对自家皇阿玛的敬畏之心却也进一步加深加重。
原本朝中大多数人甚至包括他在内,都猜测皇阿玛可能会给十四找一个没有权势背景的养母,以此来遏制老四的势力壮大、徒增强势助力。
却万万没想到,皇阿玛反手竟来了这样一出。
不给?为什么不给?
非但要给,还要给得足足的,足到未来十四自己都会生出妄念的程度,足到十四再也不甘心充当老四的辅助。
如此一来还怕什么亲兄弟拧成一股绳共进退?从根子上就已经被分化掉了。
一如他背后的赫舍里氏一族。
仅仅只是一个小十四的去处而已,便不动声色地布下两个棋局,随后只需作壁上观、静候佳音即可。
当真是兵不血刃。
第100章
“老太太今日状况如何?可好了些?都按时吃药了不曾?”甫一下了轿子,贾敏就迫不及待询问起。
前来迎人的那婆子苦着脸,唉声叹气道:“还是那样子,一下子仿佛精神头都没了似的,整日里大多时间皆昏昏沉沉的。
她自个儿倒也想吃药,可也不知究竟是怎么的,吃进去不一会儿就要吐出来,根本等不及发挥效用。”
贾敏心头一沉,脚下步子迈得越发急促。
贾母的岁数在这个时候来说已经算得上是长寿之人,先前一直也保养得当,身子骨儿尚且还算不错,看着就像能奔百岁去的。
只是这段时日贾元春和贾宝玉这对姐弟接二连三发生变故,一件件全都是要人老命的大事,弄得她实在是心力交瘁,备受重创,眼瞅着人一夜之间就垮了似的。
原本还面色红润模样富态,一派福气满满的老封君架势,现如今竟是面色灰白,尽显老态龙钟。
“母亲……”
即使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这般模样,可贾敏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张嘴已哽咽。
“要不叫太医试试看能不能将药搓成丸子呢?兴许这样就不会再吐了。总归无论如何药定是要吃的,否则怎么能够好得起来啊。”
鸳鸯轻轻拭了拭眼角,接话道:“丸子倒是可以制成,可惜还是吃不下去,一样得吐。”
“这可如何是好?”贾敏不禁慌了神,紧紧握着老太太的手啜泣不已。
贾母却反过来宽慰她,“不必担心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