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起初还为此感到自豪,儿子有出息,做父亲的自然面上有光。
但这份荣耀并未持续太久,张老头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家中的一切似乎都围绕着大娃旋转,而他却仿佛成了透明人,偶尔还会因为自己忍不住赌博,输掉为大娃准备的学费而遭受责备。
日积月累,张老头对这个亲生儿子也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
特别是那小子不听教书先生的劝告,非要参加什么县试,结果一无所获,张老头心中的疙瘩便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张老太太心疼孙子,哪里受得了儿子如此抱怨,一怒之下,手掌重重拍在桌上,怒火中烧地呵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他再怎么也是你的儿子,受点挫折,发发牢骚都不行了?”
“他受什么挫折了?要钱的是他,嫌弃家里买的笔墨不好非要最好的是他,说同学看不起他,家里都快被他掏空了,还是他。以前每次回家,不都说自己学得很好,先生都夸奖?结果呢,忙活半天,成绩还不如村里那个张三娃!前些日子,娘你不也被他哄得团团转,整天跟人炫耀咱大娃多么聪明,说是文曲星下凡,一定能考出个名堂。现在呢,村里婶子们都在笑话我们,说我们只会吹牛皮,不干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