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丫脸颊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本就不善言辞,于是默许了他的好意,只任由范云缚帮忙。
那些简单的桌椅,在范云缚的手中变得轻盈,每一次的摆放都仿佛是在无声中传达着他对张五丫的关心。
安俞见状,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他知道,公子确实是动了真心。
今晚,无论如何都要给家中去信,报告这个好消息。
不久,随着夜色渐浓,张老二安排好一切,众人合力推着马车返回家中,一路上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范云缚心知肚明,这家店铺其实是张家的产业,往日在县衙处理事务时,他偶然间有所耳闻,虽然不是直接经手,却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临别之际,他心中充满了不舍。
自从心中的隔阂消除之后,他对张五丫的感情就像春天的溪水,潺潺流淌,难以自抑。
待到范云缚离开后,小幼娘贴近张五丫,语带戏谑地问道:“老姐,你说那张公子可有家室?这地方风气开放,十四五岁就开始谈婚论嫁的可不少。”
张五丫面容平静,嘴上说着不关自己的事,心里却不禁默默琢磨起来,或许范云缚真的已经有了妻子,甚至可能有了活泼可爱的孩子。
小幼娘却不肯罢休,继续追问:“老姐,你真的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吗?那人的眼神,简直是缠绵悱恻,炽热无比!”
张鸣一也加入讨论,一脸正色道:“大姐,你得多个心眼。这里的男人喜欢三妻四妾的不少,将来挑女婿时,一定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万一不行,咱们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做弟弟的会保护你的。”
平时少言寡语的徐莉云也被这话题吸引,加入了进来:“你们这群孩子,净说些没边儿的话。我看那位张公子倒也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改天我帮你打听打听,如果他确实已有家室,那就另当别论了。”
张五丫心中五味杂陈,现代社会关于婚姻的种种压力仍旧历历在目,那些匆匆忙忙步入的婚姻殿堂,往往又迅速走向破裂。
如今穿越到了古代,封建礼教的束缚下,婚姻大事依然是无法逃避的课题。
她不禁暗自感叹,人类的观念何时才能更加开明?
对于婚姻,她已心如古井,不起波澜。
往日的恋爱经历,无论多么轰轰烈烈,最终还是如梦幻泡影,难以捉摸。
曾经听从父母之命,结果只是给自己带来了更多的悔恨。
张老二注意到了女儿复杂的表情,连忙将徐莉云拉到一旁,轻声安慰道:“孩子们都还小,哪能这么早就谈论婚嫁?你不用太担心,他们会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的。”
对于小幼娘的感情问题,因为姐姐的遭遇,他从来都是保持距离,从不干涉,也不强求。
见状,小幼娘机敏地转移了话题,矛头转向了张鸣一:“张鸣一,你上学堂不会就是去寻乐子的吧?看看你交的那些朋友,谭宇凛那副富家公子的样子,简直就是个花钱如流水的败家子。你可千万不能学坏,不然咱们家再富有,也经不起你这样挥霍。”
“我怎么就成了败家子,这是哪跟哪啊?小幼娘,你又在胡乱编排了什么?再说谭宇凛,凭什么给他贴上纨绔子弟的标签?他胸怀大志,性格又风趣,是我们这陌生环境中难得的朋友。我在这个异国他乡,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多交几个有何不可?”
张鸣一显得有些不满,一场与小幼娘激烈的口舌之争就这样展开了帷幕。
张五丫轻轻摇了摇头,细腻的黑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曳,随后她独自迈向餐厅,步伐中带着几分无奈。
这对兄妹,向来性格迥异,一旦言辞不合,便如同冬日里的寒冰碰上炽热的烈火,瞬时针锋相对,火花四溅。
而张五丫作为家中的一抹温柔,对于这样的场景早已习以为常,她的心中,藏着一份对家人的深深理解和包容。
如此,他们的小小摊位在名华学院门前连续五日,宛若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吸引了无数蜜蜂般的学生们。
那一锅金黄的热油翻滚着,仿佛是财神爷手中的聚宝盆,为张家带来了可观的收入,日子似乎正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行。
然而,世事总是难以预料,正如月有阴晴圆缺,财路顺畅之处,也总会引来他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总有人想要遮蔽它的光芒。
有些小贩虽然被张家的土豆生意所吸引,内心蠢蠢欲动,企图复制那份成功,但每当面对那锅滚烫且需要精心料理的金黄热油,最终还是选择退缩。
毕竟,谁愿意投入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只为炸制看似平凡无奇的土豆呢?
于是,在现实的考量下,多数人只能摇摇头,将那份冲动压回心底,选择了放弃。
可世间偏偏不乏心怀不轨之人,邻近的葱油饼摊主,眼神里时常闪烁着算计的微光,那双眼睛微眯,透出丝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他时常伫立在自己的摊位前,却总是忍不住侧目,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张家的土豆摊。
昔日,他们的葱油饼在学院门口无人能敌,门庭若市,每一口香脆都仿佛是对他辛勤努力的最好肯定;而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