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笑而不语,她觉得陆舒对裴知溪的态度很微妙,明明嘴上总说俩人水火不容,可事实上呢?却偷偷陪对方去散心。
这是什么别扭关系?
不承认喜欢,该不会是死要面子吧?
也不是没可能。对自己从小到大的竞争对手心动,确实有点难以启齿。更别提陆舒这从不低头的傲脾气。
景惜想着,玩味凝视陆舒,试探问:“所以如果有合适的人,还要我给你介绍吗?”
陆舒听懂了景惜的话中话,她随性笑说:“要啊,没看见我孤寡?”
景惜笑,“行,我多留意。”
如果陆舒说的是真话,不对裴知溪动心思,是好事。直女固然有吸引力,但要是真对直女沦陷,就太伤了。
坐着喝了点东西,陆舒被景惜拉去逛街。逛起街来的景惜抽风一般变安静了,就一个劲地买买买。
景惜心情好和心情不好都爱疯狂购物,但陆舒能分清差别。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话这么少。”陆舒问正在挑香水的景惜,“最近受什么刺激了?”
“你是不是有病?我多说两句你让我闭嘴,少说两句你说我受刺激?”景惜喋喋不休说着,拿着试香卡在陆舒面前晃了晃,“这个味道怎么样?”
“很骚,适合你。”陆舒回答。
“这个我也要了。”景惜开口相当豪横。
“是不是那个谁又来找你了?”陆舒见景惜心事重重的状态,问道。她嘴里的“那个谁”是指景惜的前女友向菲。
这么久了,景惜还是没从旧感情里走出来……或许是她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谁吧,她有些理解不了。
“没有,再也没找过了。”
“你还舍不得了?”陆舒问。
“早就结束了,没什么舍不得,现在彻底清静了。”景惜坦然说道。
居然看开了?
陆舒不可思议,“那你现在烦什么?”
景惜沉默,没想前女友了,却莫名惦记上棠漫,一定是自己寂寞太久了,才会对那晚的激情念念不忘……
说起来也是因为那晚,她才意识到她对向菲早就没了最初的感觉,纠缠不断,不过是难以释怀自己付出多年的感情罢了。
这种执念没有任何意义。
*
三天的休假结束后,陆舒又投入了快节奏的工作。因为网络带来的热度,《幻蝶》更被团里重视了。
十月下旬完成整体的编排工作后,整个十一月,陆舒都在筹备《幻蝶》的首演。
不出意外,剧目会在十二月底正式登台跟观众见面。
裴知溪的忙碌不输陆舒,除了准备《幻蝶》首演,先前排演的大型舞剧被选送评奖,通过了层层筛选,决赛就在十二月初。
决赛地点正好在北临。
他们团队提前一天入住了北临的酒店,陆舒作为编导人员也随行其中。
十二月的北临已是寒意四起。
那天刚下飞机陆舒就被冷到了,她习惯了海城四季温和的气候,实在不习惯北方冬季的寒风凛冽。
裴知溪离开海城后在北临生活了七年,倒是比陆舒要抗冷。抵达北临这晚,陆舒没去团队聚餐,而是跟着裴知溪回了家,去拜访裴母徐瑛。这事,舒秀琳还特意嘱咐了她。
“瑛姨,这次来北临出差,正好来看看您。”一进屋,陆舒便礼貌跟徐瑛打着招呼。
她上次跟徐瑛见面,是在她爸的追悼会上,时隔三年再相见,她妈憔悴了很多,徐瑛却一点都没变。
“舒舒,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之前我一直让你妈来北临玩,她就是不过来。”徐瑛很漂亮,带着矜贵气质的漂亮,她也擅长说漂亮话,不管在什么年龄段,都给人端庄大方,淑雅得体的印象。
“她是怕麻烦您。”陆舒也笑说。
“我跟你妈多少年的交情了,她也真是,还说麻烦。”徐瑛跟陆舒说完,又看看裴知溪,轻声问,“你们出差几天?”
“两天,后天上午走。”裴知溪简单回答。
正聊着。
一个扎双马尾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张画纸,“画好了,你看我画得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徐瑛应着。
陆舒目光顿在小女孩身上,刚上小学的年纪,她应该就是施诺了,是徐瑛二婚以后才生的小女儿。
她知道施诺的小名,温声说:“小宝,姐姐给你带了礼物。”
施诺先是瞥了一眼裴知溪,然后扭过头,只盯着陆舒。
“叫姐姐。”徐瑛教着小女儿。
“谢谢姐姐。”施诺朝陆舒说道,接过装着礼物的手提袋。
“不客气。”陆舒道。
徐瑛揉着施诺脑袋提醒,“还有……”
施诺这才看着裴知溪,心不甘情不愿地迅速叫一声:“姐姐。”
裴知溪应了应。
“看来你跟你妹妹不亲啊?”
陆舒跟裴知溪交头接耳,悄悄吐槽一句。
裴知溪瞧瞧她,不语。
“回来啦,菜差不多都齐了,坐吧,准备吃饭。”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气质儒雅斯文,正是徐瑛的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