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就骤然显贵起来,从一个地痞流氓短短数年,因为敛财得力,就成为了太守。
凶焰滔天任职太守以来,更是变本加厉,为宫中常侍在郡县之中不知道收刮了多少钱财。
不要说那些普通的百姓,就连郡中豪族都有被他逼迫到自杀的。
他这样的人,自然是三两天就有一场刺杀。
若不是他的叔叔派人把他保护的紧,他自己也非常的谨慎,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面对英侯国,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有钱,美女多,是个好收刮的。
面对下属的担忧,他只是猖狂的笑道:“就算是得罪了英侯又怎么样?
当年本官把刘氏列侯未出阁的女儿按在身下,还抓了他下狱,就在他旁边欺辱他的妻子。
如何?
不过是下狱而已不过几日就大赦,本官在牢狱之中,好吃好喝,还重了一些。
洛氏本官听说过。
真那么强,为什么不自己做皇帝呢?
恐怕就是个谎言罢了。
有本事,英侯就杀死本官啊!”
……
原来得罪了英侯真的会死啊!
这是他望着穿心而过的利剑,脑海中最真实的想法,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进气不如出气,眼见就要死了。
他望着面前那个面带嫌弃,就像是杀死一条狗的男子,低声道:“英侯,伱就不怕皇帝陛下怪罪吗?”
“英侯?”
男子重复了一句,然后嗤笑着说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见到君侯吗?
我不过是君侯的马夫罢了。
君侯说了,若你出言不逊就直接杀了,对你这样的狗东西,让君侯亲自出手,那可真是太晦气了。”
不是英侯?
是个马夫!
他感觉到了无限的耻辱,他是朝廷堂堂的两千石重臣,封疆大吏,守牧一方的太守,竟然死在一个马夫手中。
英侯你欺人太甚!
他想要喊出这句话,但是却说不出什么来,眼前一黑,径直倒了下去。
“把这些人的尸体都抬到乱葬岗去,给野狗加加餐。”
马夫随意挥挥手,又看着地的鲜血,扇了扇鼻子,满脸嫌弃道:“真是脏了我英侯国的土地。”
侯府之中。
洛川正半怀抱着妻子,两人执着一支笔在作画,仿佛是完全不知道一位太守前来之事。
至于那道道惨叫之声,反而像是配乐一般,作出来的画愈发写意。
等到敲门声响起,洛川高声道:“知道了。”
于是脚步声就渐行渐远两人相视一笑,继续作画。
……
一位太守被悍然杀死在英侯国!
这事情可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还是素有凶名的宦官子弟,皇帝身边的常侍简直气炸了,立刻就到皇帝的身边哭诉。
皇帝也没想到英侯的胆子竟然这么大,敢直接杀死一位两千石的重臣,于是立刻就下旨言辞颇为激烈的问责。
实际这就已经让很多人大跌眼镜了,因为按照皇帝之前的做法,他应该直接下旨抓捕英侯,然后下狱处死。
但是现在竟然只是下旨问责,就给人一种非常色厉内荏的感觉。
英侯的回复很快就传了开来,“张太守出言不逊,辱及洛氏家门。
臣只是径直杀死了他,还留了全尸,已经是手下留情。
请陛下转告张常侍,不必亲自道谢。
英侯国不喜欢接待外客。”
这番话真是让人哑口无言。
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望望青天,的确是大日高悬,这个天下还是那个天下。
但英侯为什么敢这么霸道?
辱及洛氏家门?
真是好死啊!
不要说天子,苍天来了也救不了他。
素王皇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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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兴以来,卓然有义烈之美,士有纵侠之风,怨必以直,恩必有报,轻死重气。
帝携阴私,遂致望入私门,而刑移黎庶,持剑而行天下,几成俗矣。
至墨徒衰微,儒玄奋扬,帝亲阉宦,政委寺人。
诸士怨愤,各建地方,士乃以附于朝士而天下见耻,激扬意气,品评公卿。
遂使天下喜忠义之士,而厌附庸之属,愿为一士毁家,不为阉人谄媚。
及仲举赴难,犹烈火烹油,风俗愈盛!——《后汉书·党锢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