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还是不行!
洛璇四人间的气氛陷入了沉寂之中。
经过几日的观察,药物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要依靠人本身的抵挡力,是生是死,全凭运气。
张仲景摩挲着手中的伤寒杂病论,有些迷茫的说道:“此次的瘟疫不是普通的伤寒,病人身只有一小部分的风寒症状,既热又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董奉和华佗都沉默着,洛璇沉吟道:“为今之计,唯有深入病人之中,一个人的症状看不出来,那就多看一些。
这天下间的万事万物,终究逃不过道理。
病就是病,只要是病,就没有不能治的,这就是道理。”
洛璇之言一出,三人皆惊,深入病人之中,那岂不是用生命来开玩笑吗?
他们虽是医者,但不过是肉体凡胎,依旧是会感染瘟疫的。
这个瘟疫目前是治不好的,是生是死,全凭天命。
华佗有一颗医者仁心,但有限度,他心里还有其他的理想,当即道:“公子,见一人尚可,深入其中寻找病灶,简直胡闹,其余事老夫可以协助,但这件事,恕老夫不能参与其中。”
张仲景略带担忧的问道:“公子。
此事是否应当再商议一番,以现在的局面来看,这般做所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瘟疫可是无孔不入,若是我们出现了意外,那更无人能制止瘟疫了,还有医会的未来。”
洛璇环视三人一眼,微微叹息,他又何尝不知道几人的顾虑和担忧呢?
深吸一口气后,洛璇缓缓正色道:“三位先生所思,我明白了。
人生在世,各有所求,不应当以自己的意志去强硬的要求他人。
尤其是不能以洛氏的要求去要求他人,很无礼。
这是璇从小时候长辈便教给璇的道理。
我因为家族的原因,能够更无负担的活在这个世,但三位先生却不是如此。
今日之事,我既然提出来,便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三位先生便按照如今的方式暂且排摸,待我从病疫中寻找出原因来,我等再一同钻研。”
董奉闻言感慨道:“公子,您有那么光辉的未来,好好活着甚至能够成为医道的第一尊进入诸子圣殿的圣人啊。
未来会有更重要的事情去等着您,为什么要在这里,为这些诸侯之事而奔波呢?”
洛璇这才知道,董奉三人心中竟然还存着这是曹操麾下之事,不愿意过多的去干涉。
他手中握紧了书籍,然后缓缓道:“医会不参与政治之事,这是我一开始定下来的规矩,我又怎么会去违反呢?
不要说曹操,就算是汉皇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曾在意。
眼下这一场从汝南开始的瘟疫,影响到了豫州、荆州、徐州、兖州、扬州、青州这六个州。
若是找不到治理的方法,真的按照现在这种死法,会有多少人死在这一场瘟疫之下呢?
一千万还是两千万?
那太可怕了。
天下之事,都如同逆水行舟一般,不进则退,一个国家,一个王朝,乃至于一个族群,皆是如此。”
洛璇所说的,是典型的洛氏居安思危的意识想法。
而张仲景三人则有些迷茫于洛璇所说的,这是认知的巨大差距。
因为诸夏辉煌的时间太长了,胡人虽然一直以来都在边境出没,时不时的造成一些麻烦,但至皇帝,下至百姓,根本就没人觉得胡人能对中原造成什么威胁。
最多不过是在边境劫掠一番,只要边境的将领骁勇善战就足够应对。
洛璇微微叹口气,向着三人抱拳作揖,然后就要转身离开。
正在此时,荀彧几人走进,见到张仲景三人坐着,而洛璇正准备离开,荀彧连忙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往何处?”
几人将刚才之事一讲,荀彧立刻大惊失色道:“公子不可啊!
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步入险地?”
夏侯惇几人欲言又止,毕竟此事对曹操大有好处,但从难以置信的表情,同样能够看出来,这几人的想法和荀彧是一样的。
洛璇倒是不准备和他们多说这些谁贵谁贱的事。
人的灵魂是生而平等的,但人本身是生而不平等的。
洛璇只是问道:“荀尚书前来寻我几人,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荀彧刚刚被洛璇所震惊,差点忘记了自己前来真正的要事,这才说道:“公子,曹公头风愈重,不知几位神医可否移驾为曹公治疗一番。”
头风?
几人倒是听闻曹操一直都有头风之症,但没想到竟然严重到了需要前来央求他们几人治疗的地步。
四人对视一眼,毕竟在曹操军中。
待几人来到曹操卧房中,便见到曹操正躺在病榻之,轻声哼着,脸有些煞白之色,但依旧是凛凛雄风难以掩盖。
四人走进之后,对曹操进行了一番查看。
所谓头风之症,原因众多,不仅仅是身体的病灶,精神方面的刺激同样很是重要。
曹操之所以头风愈重,就是因为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汝南郡一步步破败,焦躁之下,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