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金富裕,王宫自然恢宏,从赵璎珞的名字中就知道他的父亲信佛。
天金王宫带着别样的盛大,宫殿中处处尽是佛像和壁画,无数佛、菩萨、罗汉的神像于壁辉映,金粉于其,尽显神圣。
这宝相庄严之地,如今却是血迹斑斑,宫殿前,十尊如同铁塔般的身影,手持宽面利剑,身披甲胄,舞动利刃冲锋踏前,洛珈蓝和赵璎珞跟随其后,身后三百多人皆面带狂热,清理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宫廷宿卫。
赵璎珞等人径直走进了天金王的寝宫,天金王自然要逃,赵璎珞径直提剑前,天金王满面惊恐道:“我是你的叔父,我是天金的王,你不能杀我!”
赵璎珞完全不废话,直接前一剑将其枭首,赤血飞溅落在她的裙摆,随着门外漏进来的寒风飘摇,她用力将天金王首级剁下来提在手中,又左右望了望,对侍女寒声问道:“逆贼的子嗣在哪里?”
赵璎珞知道这一任天金王共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其中两个儿子在她当政的时候,因为触犯她已经被杀,还有一个女儿被她嫁到了西域一个国家中,剩下四个年纪都还小,一定就在宫中。
侍女向后殿指了指,赵璎珞提着剑和头颅走进内殿,便见到正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先王子女,眼中满是惶恐和绝望。
赵璎珞毫不犹豫,手起剑落,四人便倒在地,将手中天金王的头颅扔下,厉声道:“将五人头颅全部拿出去,告诉他们逆贼已死,告诉他们本公主已经归来,遵从素王之令,要在天金登基为王,让他们皆在门外跪伏,臣服者免死!”
士卒们连忙斩下小王子和小公主的头颅,再捡起王的头颅,匆匆向外而去,追随赵璎珞而来的臣子们皆跪伏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赵璎珞眉心中间有疲惫,但很快就只剩下冰冷和坚决,洛珈蓝一直沉默的望着这一幕幕,站在赵璎珞身边,握住她的柔荑。
“去将本王最庄重的冕服取来,就在这里,等到天亮,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向整个天金国宣布本王的归来,以及群臣的臣服。”
黑夜会滋生人心中的阴暗和欲望,赵璎珞不会在晚去见群臣,她要让那些愿意臣服的跪着,跪到明日大亮,这么重的浸没成本,可以帮助他们坚定自己的选择。
殿外的喊打喊杀声一直持续到半夜,有些人是不得不反抗,因为赵璎珞不会给他们活路,但这样的人并不多。
翌日,当和煦的微光浮现后,赵璎珞于殿接见群臣,群臣亦目光复杂的望着这位一回来就在宫中掀起腥风血雨的前摄政长公主,如今戴着王冕,手持权杖的天金王!
赵璎珞将坠满黄金玉石的权杖在地轻顿,高声道:“诸位可是不识得本王了?
昨夜当诛杀之人,俱已诛杀,诸位能站在这里,便代表本王已不在意过去,无论尔等在本王弟弟的死中扮演了何等角色,都不再重要。
今日本王即位,传下第一道令谕:发天金国十六以、五十五以下子民,及过往戍卒,控制粮草、铁器、马匹的出售。
鲜卑其势汹汹,将寇我国,本王将尽起天金大军,与鲜卑人死战到底!”
群臣是猜到了赵璎珞要和鲜卑人死磕,毕竟鲜卑人烧毁神庙,她以神庙大祭司名义登王位,自然是要和鲜卑血战。
赵璎珞的归来和清理自然让不少人惶恐逃离,这些人基本都投奔了鲜卑,鲜卑贵族虽然并不想和神庙再开战,但赵璎珞在天金的发言已经站在鲜卑对立面,这一战是不得不战。
……
辽阔草原,苍苍茫茫,大军蜿蜒,按次就班行于原野,慕容承光坐于中军,行到河流时,忽见一骑奔来,大营中将书信展开,顿时如遭雷击,将信纸翻来覆去的看,满脸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把我的前锋营打崩,而且还连杀我三员大将?可曾留下姓名?”
“他说他叫石闵!”
石闵?
慕容承光念叨着这个名字,然后想到了一个人,石勒!
纵然是常居中原,但石勒他却有所耳闻,这个人的出身简直低到了极点,据说曾经是个奴隶,大字不识。
但出身卑微从来不是耻辱,奴隶间亦有豪杰,石勒就是个真正的豪杰,他虽然出身卑微,但凭借着一身勇力拼杀,力争游。
野生胡人大多凶残好杀,不是天性如此,是因为信奉丛林法则。
在邦周未曾出现前,中原同样如此,石勒却生来不嗜杀。
鲜卑夏国的领袖,大多数是和燕国接触多,比较汉化的。
石勒因此而得到赏识,在辽东那群比较汉化的胡人中,他亦是佼佼者。
在鲜卑大势下,他能以非鲜卑的身份跻身一部之主,可想而知其能力。
慕容承光自然听过他的名字,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可能会有和他对的一天。
慕容承光曾经以为自己的对手会是燕回,结果燕回死在了西域,没想到啊,石勒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吓。
在鲜卑单于燕回死后,夏国中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不少部族虽然依旧尊奉鲜卑燕氏的正统,但很多部族都暂时独立出来,在观望后续的发展,石勒就是其一。
慕容承光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