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都是后汉年间兴起的,你看着吧,肯定会被重重清洗一番,等到死的差不多,就会有一个新的天子统一天下。
这就是命运。
旧贵族的命运就是伴随着一个时代的变化,而成为新时代的养料。”
谢道韫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暴论,有些被惊住了,洛显之抚摸着她的后背道:“尤其是燕国中,门阀士族的力量最弱,军队的实力最强,这种国家是最容易出现军功勋贵的,而每一代的新贵族都是从军功勋贵而来。
这就是我一直都最重视燕国的原因,从燕国中,或许能够看到未来的天下应该走向何方。
我大梁,以现在的姿态,是不足以统一天下的,必须再进行几轮大的改制,还要夺取汉国黄河以南的土地,才有希望。”
谢道韫反而镇定下来,她用力的握住洛显之的手道:“夫君,你一定有办法。”
洛显之点点头道:“这世新旧的交替虽然一直在进行,但从来不是彻底的割裂,总有我们的活路存在,如果天下在我这一代走向一统,那我有把握能够让洛氏平稳落地。
我只是担心子孙不肖,洛氏已经连续两代出现了大才,第三代如果平庸,第四代如果也平庸,那就危险了,这么大的家业,守不住没什么,只担心将家族赔进去。”
谢道韫抚摸着自己的孕肚喃喃自语道:“我们的孩子一定能够撑得起家族,等他生下来之后,我会好好教导他,就算他不能名扬四海,我也要教会他明哲保身之术。”
……
萧衍这一思考就是七天,洛显之便正常在尚书省坐堂,直到萧衍再次将洛显之召进皇宫,见到萧衍后,洛显之知道萧衍这是下定决心了。
萧衍见到洛显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灵秀,你这个提议可真是让朕这些时日寝食难安啊,若非是你,其他人敢提出这件事,朕直接将其轰出去,但既然是你说的,朕知道,这一定对国家有利。”
洛显之躬身不说话,萧衍叹道:“朕决定对佛教动手,但朕不希望惊扰神佛,所以想要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洛显之心中的大石落地,站起身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对道佛一向都是崇敬的,怎么会惊扰神佛呢?
臣此番是为了神佛着想啊,若是僧人和道士过于脱离百姓,这难道不是违逆神佛救济世人的大道吗?”
虽然知道洛显之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但萧衍还是比较高兴,这证明洛显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将眉间的愁绪盖下去,问道:“灵秀,你将大致的目标说于朕听一听,我们君臣二人在此合计确认一番。”
洛显之本来自然是准备把道教和佛教一网打尽,但既然皇帝这么说,那自然就不能干了,如果制定政策和执行政策的人产生了冲突,那这件事一定是干不成的。
自古以来的所有政策都要讲究君臣一致,让皇帝退步很难,洛显之适时的让步就可以让政策顺利推行下去,这正是他聪明的一个点。
洛显之边在心中将自己的政策一改,一边说道:“陛下,您不愿意惊扰神佛,这是臣知道的,所以臣的想法大致如下。
臣的父亲曾经将僧人和道士算作士农工商外的另外一类,让他们同样纳税但这个政策执行的却不好,很多官员都认为这些僧人和道士是化外之人,远离尘世,所谓出家人。
臣认为不对。
这些僧人和道士同样是肉体凡胎,那些得道的高僧和真人,可以获得一些优待,但那些不过刚刚遁入空门的沙弥和小道,未曾得道,又如何去获取这样的优待呢?
当初臣的先祖住在昭城中数百千年,都未曾得道,何况一个普通的寺庙和道观呢?
难道是素王垂眸之地,还不如寺庙和道观吗?
陛下以为呢?”
洛显之这一问,萧衍能怎么回答,自然是说对,就算是他再崇信佛教,也不敢将诸佛、菩萨放在素王之。
不仅仅是他,就算是问起那些僧人,也只能高呼素王皇天世尊,至高至圣,至大光明。
洛显之振声道:“陛下,在我江左的烟雨中,有数百座寺庙,有数百道观,信众无数,但僧人和道士却良莠不齐,有的根本就不懂经典,却能够在寺庙中,招摇撞骗。
他们雇佣信徒去作为佃农,却借口那些产粮是贡给神佛的而不向国家交税,实际那些东西都进入了他们自己的腰包。
臣听闻有的僧人和道士,左拥右抱,甚至将信众的妻女任意亵玩,简直斯文扫地,这简直就是神佛之耻,这简直就是神佛之泪。
臣以为,应当肃正这样的不正之风,排查梁国中的所有僧人和道士,允许百姓告官,只要有百姓告官,我们就按照大梁的律法去清查。
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给这些僧人和道士都有一份专门的律法。
我们向整个江左公布这些人的罪恶,然后取缔他们的资产,而后将那些愿意听从朝廷命令的僧人和道士,都下发来自陛下的证明。
比如寒山寺这种寺庙。
此举的主要目的就是将那些自己兴建的寺庙,以及地方所兴建的寺庙,全部打击至灭绝,以后只有朝廷所建立的寺庙才是正统。
这些朝廷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