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方向就是盲目的。
这里实在是过于地广人稀,表面有无数胡人部落生活在这里,但实际大多数的胡人部落,便是连续走十几个日日夜夜也见不到。
洛氏向南,隋军向北,实际是很难见到的。
但无巧不成书。
长白山下,江河之畔,杨雄率领的隋军,和洛玄星率领的敢战士相遇了。
极目远眺,是巍峨的雪山,山头一点白,其下石质漆黑,山林苍翠,耳边是潺潺的山流,而后是滔滔未曾有人烟踏足的河流,川流不息。
双方隔着支流小溪对视,隔着平矮的小山相望。
真巧啊。
他们都这样想着,下一刻——
刀枪出鞘!
弓弩弦!
马蹄踢踏,尘土飞扬!
残阳将落未落,如血赤红,剑气长啸马长嘶,在天下间所响起的不再是越过高山的风,不再是河中奔腾的水。
而是燃烧的热血,是利刃划破空气时的寒声,敢战士骑在马,胯下的马不住踢踏着,扬起阵阵尘土。
数百人持着弓弩在前,一半敢战士给另外一半敢战士披甲,手中马槊挂在马身侧。
这是隋军第一次见到敢战士,这是杨雄第一次见到敢战士。
当那七八个圣痕闪耀的人出现在阵前时,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真正的洛氏嫡系。
当那杆随风飘扬而起的金红色凤凰王旗高高升起时,当那个大大的洛字出现时,杨雄心中有些不安。
凤旗之下,敢战士横列,如今的敢战士不仅仅有洛氏,还有那些其余姓氏的子弟,无数年通婚下来,一次次大事经历,最终灭胡结束,凝为一体,无论从血脉,还是从文化,以及对素王的信仰,其实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洛氏在辽东渔猎了这么多年,在风霜寒雪中锻炼出的雄浑体魄,几乎要比隋朝的军队高出一个头,那种山下水锻炼出的悍勇之气,简直宛如野兽一般,仿佛随时要择人而噬。
“吼!”
此起彼伏的虎啸声在山林中响彻,在所有隋军惊恐的视线中,在山头,在洛氏那些人身边,一头头山君咆哮着。
这!
成群的军队当然不惧怕野兽,但面对身长数米的山君,依然有天生的畏惧,最畏惧的还是洛氏,为什么能够驱使这种恐怖的野兽。
杨雄率领着二十万大军前来凛冬城,但是到了现在,所剩下的已经只剩下不足八万。
七万余人,战兵不过两万余人。
隋军展开的战场极长,而在双方相遇的战场,展开这么大的阵型,于敢战士而言,不过满是破绽而已。
杨雄于阵中,使数十人高呼,“大隋观王杨雄。
奉大隋天子诏令,着凛冬城洛氏,入大隋为臣,着凛冬洛氏女,为天子皇妃。
从,高官显爵,荣华高显。
不从,追山踏海,诛灭阖族。
兹尔洛氏,钦哉。”
一遍遍的向洛氏这边传来,敢战士中顿时骚动,满是愤怒之色,这世从来没有人可以侮辱洛氏,胆敢如此做的,唯一的结局就是死。
洛玄星并不想和杨雄打嘴炮,他只是抬起手中马槊,高声道:“凛冬洛氏。
尊奉文公老祖之命,南归中原,隋室杨广,祸乱天下,于中原称独夫,于天下为大害,我等素王后裔,当为天下先,翦除隋室,革除天命,讨伐独夫,义不容辞。
倒戈者免死!
力抗者难活!”
一千余敢战士齐声将这番话送回去,听着杨雄以及隋军脸色大变,果然如同传说中一样,洛氏旗帜鲜明的要推翻大隋的统治。
杨雄高声喝道:“洛氏,真乃我大隋第一号反贼之族也,今日怕是不能放你们南归了。”
洛玄星望着这片杂乱的土地,面无表情道:“让这里变成那些妄图反抗的隋军的葬身之地吧。”
……
对于隋军来说,这是一场噩梦。
杨雄以为自己会遇到一场硬碰硬的战争,但并不是,在他下令士卒向前的时候,洛氏只是瞧了他一眼,然后就各自化整为零散去。
洛氏神出鬼没,战斗力极强,只需要百人小队冲阵就能够肆意在隋军的薄弱处进攻。
仅仅两天,隋军就已经有了流散的感觉。
这里有曾经胡人留下的建筑残垣,大多是临世搭建的低矮建筑,昨日又下了一场小雨,将弥漫的尘土冲刷了一遍,遍地的雨后荒草丛丛,各种动物在林间出没。
在每一处的草丛中,都有坑洞以及尸体,都是隋军所留下来的,隋军一次次的崩溃,造成了极多的伤亡,大部分都是逃命时践踏而死。
杨雄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战斗,好在他很快就不需要遭受这样的折磨了。
在他疲累到极点时,洛玄星亲自率领三百骑兵,突袭了他的帅旗,堪称砍瓜切菜般的将杨雄斩于大纛下。
“遵从素王者,得享大光明。”
洛玄星举起手中马槊,面无表情,声音中却满是寒意。
敢战士们手中高举马槊,齐声高声颂唱着,“素王的神灵在天,赐予子民大光明。”
如果有人不愿意,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在凛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