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他成功的将权力,从长孙无忌手中夺了回来。
武曌就是他最好的作品,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让一个曾经的宫女,一步步成长到现在的程度。
长孙无忌一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频繁的请求致仕,但李治不答应,武曌则不再对此发言,李治以为武曌是成为了皇后,过于激动,所以并不曾太过在意,依旧兴致勃勃的看着长孙无忌焦急、忧虑,他乐此不疲。
对于天子的行为洛玄凌就当作没看见,当初长孙无忌让天子受了那么多气,总要让天子还回去的,这世没有臣子欺负完天子,却不允许天子欺负回去的道理。
武曌的册封大典很是盛大,不仅仅有内外的朝官和命妇,还有无数外国的使节,除了那些不便前来的,比如辽东和齐国的官吏就正在准备和扶桑的第三次战争,齐王李泰的王宫也已经从半岛搬迁到了扶桑岛。
当然现在已经不叫扶桑了。
李泰这个人比较有艺术细胞,他将所有岛屿都改了名字,最大的一块土地为蓬莱,北边的那一块叫做瀛洲,南边的那一块叫做方丈,也就是度过海域登录的岛屿,剩下的最一小块,叫做齐王领,是他给未来的自己划的游乐区。
没错,虽然现在才刚刚登录方丈岛没几年,但李泰已经把整個这里都视为自己的土地了。
李恪派遣使者向武曌朝贺,至于他真正在想什么,则没有人知道,这位宗王这些年在漠北,一直都在整肃诸部落,清剿那些叛乱的部落,让许多人颇为不安。
武曌有多么的风光无限,长孙无忌就有多么的恐惧。
尤其是当褚遂良在岭南郁郁而终之后,他心头的恐惧完全难以言表,他感觉自己在滑向一个黑暗的深渊。
曾经的功劳并不能成为一丁点的护身符,自己的这个外甥,和他的父亲完全是两类人。
李世民勇敢坚定,但却充满人情味,李治有些软弱,但心底却无情,他是李治的亲舅舅,却直到现在才看清一点,在这一点,尚且不如洛君卓这个小辈。
洛君卓早在李治还仅仅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知晓李治的性格,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谨小慎微,而且在李治面前,很少说话,只闷头做事,就连建议都不怎么提,这就是武曌有洛君薇提意见,而洛君卓却说话委婉的缘故。
在壮阔的皇后册封大典结束后,朝中文武都将目光落在了长孙无忌身,现在就是看天子如何处理长孙无忌的时候了。
天子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更加迫不及待,在当初对抗长孙无忌的一批大臣都成功拜相之后,很快针对长孙无忌的行动就开始了。
针对长孙无忌这样的功臣,普通之事是没有用的,只有大案,比如谋反。
在古代这种法制极度不健全的社会中,谋反这种罪名,就算是没有实据,也能够让大多数官员吃不了兜着走,甚至直接死。
吏所需要掌握的一项本领,就是要会罗织罪名,毕竟定罪所需要的仅仅是口供以及物证,如果皇帝真的想要办一个人,甚至只需要口供,而口供这种东西,在大记忆恢复术面前,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按理说是谁主张谁举证,但实际,这却是一件相当自由心证的事情,只要一个官员一攀咬,那基本半只脚就踏进了鬼门关。
历史的每次大案,都有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人属于无辜受牵连,每次大案都变成借机打击政敌的手段,一批批的官员都在一次次的大案之中被杀。
贞观年间被人怀念,就是因为李世民很少搞大案,他心知一旦搞起大案,就不是他能够停下来的,只有杀够人,才会停下,而且搞大案会深深伤害政治风气,会撕裂政治底线。
大案通常都是党争决胜的终局,但大案却不是党争的结束,而是更激烈的党争,只要有人开了一个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头,那就不要指望后面的人能将国朝置于个人之。
洛氏执政总能有比较好的结果,是因为洛氏不怕党争,洛氏知道自己就算是最差,也就是失去权力,到不了死的那一步,但其他人做不到。
……
太极殿中。
很是寂静,李治满脸震惊的听着许敬宗汇报,“陛下,赵国公谋反看来是确定的,臣请陛下下令,抓捕赵国公,明正典刑。”
李治感慨着、震惊着,“赵国公乃是国朝宗戚,怎么可能造反呢?爱卿,朕如果如此草率的去抓捕他,天下人该要如何去看待朕呢?爱卿还是好好去查一番吧,不要让朕陷于不义之地啊。”
许敬宗一听就懂了,天子不是不让自己查,而是让自己搞些“真实的证据”出来,以免让自己落于口实,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堵住。
待许敬宗离开后,李治就对殿中的近臣感慨道:“赵国公怎么会谋反呢?朕实在很是震惊。”
洛君卓没说话,但在离开皇宫后,却急匆匆的进了雍国公府,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洛玄凌,洛玄凌听罢,先是沉默片刻,“不知道长孙无忌会被流放到哪里,不知道长孙一党,又会有什么下场。”
“会死!”
洛君卓认真的望着自己的叔父,而后再次斩钉截铁的说道:“长孙无忌会死,和他共为一党的宰相,都要死,作为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