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用好坏来形容,实际大多数的君王,也就是正常人,比君王坏的人,多太多了。
但为什么说天下最大的祸害就是君王呢。
有一句古话叫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说着就是这件事。
即便是那些不作恶的圣王,也因为他的存在,而让很多作恶的人接受不了惩罚。
王的存在本身就是所有那些人的背景后台。
王的存在就意味着与之配套的等级制度,以及那一整套的帝制贵族体系,官僚体系,那些生来就拥有莫大权力的人,那些荫庇,那些让人绝望的生而高贵者。
人有时候是不能决定自己的。
一个体制由谁组成,那就要维持谁的利益。
什么是国家呢?
将那些天命之类的东西排除掉,将那些过去所一直宣扬的历史、祖先、荣耀、辉煌都排除掉。
“国家就是统治者剥削压迫被统治者的工具,是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双方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
天子的手在抖,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剑,洞穿了他的心脏,然后将他的血肉翻出来,血淋淋的暴晒在阳光下。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闭了嘴,他能说些什么呢?
说这些荒谬之言,说这些诛心之论,但他不是个蠢货,殿中只有他和洛长青两个人,他甚至不知道这番嘴硬的话,是要说给谁去听。
因为这就是事实,血淋淋的事实现在被刺破了。
“他们将律法神圣化,犯法的人似乎十恶不赦,蛊惑了许多人,实质,一切都是为了掩盖它最根本的罪恶,为了少数人的福祉,而创造的法律,就该被钉在耻辱柱。”
天子彻底拿不住了,手中的书刊直接掉落在地,他的脸色苍白,低声问道:“洛王,这是谁写的,太可怕了。”
洛长青沉声道:“是洛氏的一个小辈写的,他有快二十年没有回过家族了,没想到在前些时日,突然将这本书送了回来。”
听到是洛氏的人,天子略微松了一口气,“洛王,幸亏之前您将朕的那些行为都拦了下来,否则朕真的就要铸下大错了。
这天下,朕本来以为会是那些新学的,但这部书一出,朕看不会是那么简单了,这部书骂的可不仅仅是朕一个人啊。”
天子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只不过在如今这个时代,聪明没有什么用处,天下大势已去,他区区一个人,怎么可能逆转进步的大势。
尤其是。
天子的目光落在洛长青身,有洛氏在,谁想逆历史潮流而动,谁想做那个反动派,都要问过洛氏的刀剑是否锋利。
作为和洛氏合作了四百多年的李氏天子,他是绝对不会尝试和洛氏作对的。
天子对洛长青很是感激,在现在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中,仅仅站队已经不能保证生存了,有的人是不能换队的,因为他手中充满了鲜血,不会被新时代所接纳,有的人则可以反正。
他这个天子也是一样,如果他的手中满是义士的鲜血,那他就必须站到底,但现在的天子,手完全没有什么鲜血,他顺着历史的潮流而动,民间无论是哪一个群体,对天子都没有什么仇恨,这是天子未来能够全身而退的关键所在。
“洛王,这些文字,已经传播多少了?”
“还不曾传播的特别开,在秦国中有一定的传播,不过时间尚短,现在应该还没有以这种思想作为纲领而组建的政党。”
新学大兴之后,一个和帝制时代很大的不同点,大概就是官员光明正大的结党,这种朋党,在真正的帝制时代,是要被清算的,但现在却无人在意。
“洛王,您觉得朕现在应不应该准备后路,如果朕以后不再是皇帝了,朕总不能真的去像是普通人一样的劳作,朕没有那个洛氏嫡系的本事。”
天子知道洛氏嫡系都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其他的技能也很多,但是他,只会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