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皱起了眉头,上官隐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宁席白此时已经不再说话,因为他六成真气都已经被吸走。他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延缓真气流失的速度。
上官隐笑了笑,转头对着费季礼说道:“你们其实也很想他醒过来吧?那么最好就站在那边不要动,我想,这应该用不了多久。”
费季礼没有说话,他身后的骆璞则是小声道:“师兄,难道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
费季礼闻言,回头道:“现在的情况下,只能如此。”
“若是尚甾苏醒,按照当年的实力,我们可擒不住他。”骆璞有些担心地说道。
“宁席白的下场你也看到了。现在有星隐宫的人在,他们不会让我们动尚甾的。”费季礼隐隐猜到了上官隐的目的,只不过,他无法告诉骆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宁席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上官隐脸上笑意渐浓。
李沐留心着尚甾,从最开始到现在,尚甾身上也开始发生了变化。最直观的一点,就是他这个人似乎多了一股诡异的活力。就像是一株已经枯死的木桩上,强行抽出了一根嫩芽。
忽然,尚甾的眼睛眨了一下。李沐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握紧了短剑。
尚甾还是躺在那里,不过他眨了眨眼,然后,他原本如同死鱼一样涣散的瞳孔,聚焦在了一起。他张开了嘴,从喉咙里,发出咯咯咯咯的声响。
上官隐举起了手,让他手下的人都小心戒备。而他自己,则是满怀期待地看着尚甾。
“咳咳咳。”尚甾一阵猛烈的咳嗽,他坐起了身子。
三十年前的星隐宫宫主,一代江湖枭雄尚甾,于九幽黄泉,回到世间。
尚甾起身之后,他先低头看了一眼被吸附在自己身上的宁席白,然后他又扫了一下甲板上的所有人。“果然,没有……舍……杀死我。呵呵。”尚甾三十多年不曾开口,他的声音充满了嘶哑和干涩。
尚甾一点点站了起来,然后将手放在了宁席白背上。“你……是……星隐……的人?”尚甾如此问道。也难怪尚甾会有如此一问,因为陨星之术,就是死中求活之术。
这是用一身功力,存下自己一线生机。然后吸取他人真气,以此为契机来恢复。按理来说,陨星之术是配合治疗一同进行的。以往的运用此术的人,都是自己身边有同伴的时候。自己陷入假死状态时,同伴可以借机治疗自己的伤势,然后以另一人的真气为引,来唤醒施术之人。
不过,因为处于假死状态之下,经脉之内是一个完全枯竭的状态,一旦遇到真气注入,便会无意识地汲取,补充入气脉之中。所以这个唤醒的人,就必须冒着自己真气被吸尽的危险。
星隐宫记载之中,成功使用陨星之术的人,也不过寥寥三人。而他们成功苏醒,都是以唤醒之人死去为代价的。
所以,尚甾在第一时间,把宁席白当做了星隐宫的人,而且还是那种忠心耿耿的死士。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不,这……并不是……星隐宫的武功……”尚甾的话语逐渐变得通顺起来。“你是什么人?”
此时宁席白全身真气被吸走尽九成之多,已经无法回应。
尚甾微微一笑,将手按在了宁席白背上。宁席白瞬间全身一顿,张口欲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全身上下都颤抖起来,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形。
因为尚甾这一手,是他主动出招,来吸纳宁席白的真气。
“不是星辉,却似星辉。这等功力……”尚甾赞叹着,一边加速吸纳着真气。
“住手!”李沐拔剑上前,而一旁的上官隐,早已将他拦下。一旁戚风等人,也被闻媚儿带人拦下。
尚甾看向他们,有些不解。
上官隐上前说道:“在下乃是星隐宫第三十六代宫主,尚甾宫主,有礼了。”
听到第三十六代宫主这几个字,尚甾皱起了眉头,“如今是几年了?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上官隐呵呵笑道:“已是过去三十年了。”
“三十年?”尚甾愣了片刻,仿佛有些吃惊。
“是啊,这三十年里,江湖中冒充星隐宫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的星隐宫,在你败于龟岛之后,星隐宫就不复存在了。”上官隐又指了指自己。“直到我出现,才整合了三十年前残存的势力,让星隐宫重现江湖。”
“我不记得三十年前有你这号人物,不,三十年前,恐怕你还没有来到这世上。”尚甾皱起了眉头,“你是从何处知晓我星隐宫的?”说完,他忽然伸手,打出一掌。
这一掌之中,李沐看到了点点微芒,在那一瞬,他不知怎么,想起了夜晚的星空。而尚甾这一掌,将李沐和上官隐全部都笼罩了进去。
李沐运气真气,举剑相迎。但是掌风所及,李沐这点真气根本无法抵挡,他被这一掌掀翻在地。但上官隐则不同,他也伸出了手掌,与尚甾遥遥相对。同样的辉光出现在上官隐手掌四周,但是比起尚甾的凝聚,上官隐这一手有形,却无神。
“你也会星辉?”尚甾的脸色缓和下来,“只有太一道和星隐宫,才会这门功夫了。太一道的弟子已经被那八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