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说:“没干嘛呀,不是都跟着你上山下乡去了么,嘻嘻!你是老大,我们一切行动听指挥”。这李平感觉有点拍马屁的迹象。
张小叔听着这话明显的很受用,嘴唇笑得比先前大了一点:“你娃娃说得好像我不识时务,要夺权似的,这里么,是老王的地盘,我哪里敢越权哟!”
张小叔话说得好听,但看他那个一脸一眼戏虞的表情,纯粹的言不由衷样子。
那个管理区书记王理发依然只是抬抬眼皮,又垂下眼皮,嘴角向上扯了扯。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王理发居然还露出了一口白牙,有笑的意思,但不达眼底,连‘呲’的声响都没有发出就收回去了,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下同时低下头,用脚使劲的把烟头踩灭,一个字都没有说,好象压根就不关他的事。
蕊觉得这个王理发有点奇葩,好象这个领导当不当对他无关紧要,或者他也没有觉得自己是个领导。
实际点说,这个王理发也许就不是个当领导的料。
大家都看王理发一眼,好像习以为常了,蕊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领导,感觉奇怪再加不可思议。
当然蕊也没有见其他别的领导是什么样的,学校里见的都是老师,再大点的领导就是科长校长了,但一般的学生和校长也不搭边,最多看着在台上讲过‘大话’而已,科长到是见了几个,但有的科长同时也还是老师。
张小叔也瞄了眼王理发,见他没有答腔又接着说道:“门板先放到,再把附近几家走了看看情况,有多的东西我们就不去其它地方了,直接把东西扛回去就收工了”。
后来,又走了几家,有的只有个老头儿老太太在家,计划生育的对象户都不在,即便有老人在的地方,都说是年轻人的事,一问三不知的模式。
都是些老人,哪个敢伸手就去拿什么东西,好意思吗,完全不好意思,他们一赖着你,不好收场的,只能给他们宣传一下政策而已,但这些对象户的家里看上去还不错,有米吃有油炒的样子。
后来蕊听他们说了才知道,这些有人在的人家,多半都只是生了一个孩子的,属于妇检的对象,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在家的老人带着小孩生活着。
多年后人们给这样的群体给了一个响亮的称呼,叫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
按照计划生育政策,如果第一胎是个女孩子的,可以允许生第二胎,但第一胎是男孩子的,不可以生第二胎了,而且每个季度要参加妇检。
当然,第二胎还是女孩子的,也是要参加每个季度的妇检。
如果任何一个应该妇检的对象户,哪个季度漏掉了妇检,很有可能就是怀上了二胎,甚至是三胎,这就违反了计划生育的国家政策。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较少发生,增加库存量,每个季度都会成立专门的工作小组,小组的成员由镇机关单位的部份人员组成。
而组成的人员中是挂帮这个管理区的镇机关单位人员,蕊不知道这些人员的构成情况,才会觉得是很奇怪。
以前到是听说过计划生育工作组的事,专门的为了执行好计划生育政策而成立的。
是呀,管理区书记不管事,林业部门挂帮这个管理区的工作组组长是个强势的人,又是镇机关单位的股级领导,都心照不宣的听工作组长的指挥。
工作组是上级指派的,得都听工作组长的安排,管理区书记在工作组的眼里就是应该指使的小弟而已,所以工作组是最大的。
听完张小叔的安排,所有的人员又呼啦啦的跟着张小叔向着第二对象户行进。
蕊始终的跟在了后面,怕跟不上,自己又找不到路,离开了这群糙汉,心里怪毛的。
这山高水远的地方,蕊来不及看什么风景,也没有这个力气去看风景,再美丽的风景都已以无法吸引蕊了,因为蕊此时有些疲惫不堪。
只能够有想着如何才能保证自己有跟上这些人的体力,一边赶路一边说话都觉得消耗太大,嘻嘻。
于是,蕊跟着这群男人,使出了吃奶的的劲,说是这家隔那家没有几步路,结果一走,蕊依然觉得好远呀,可以说,这第一次蕊下乡,比自己昨天来时还让人疲惫。
后来的几家,蕊完全就没有力气去看他们的家庭情况和去了解人员的情况。
终于,听见了张小叔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把那些门板和腊肉之类的东西每个人都自觉的提在手里,不准空手”。
没有人去反驳张小叔的话,只听有人说:“兄弟们,开始干活了”。
然后,蕊模糊而懵懂的只知道跟着这些人走着,完全不知道这路是不是原来的那条,还是另外的一条路,反正在蕊的眼里即便是一条路,来时和去时看在眼里都大相径庭,完全的变了个模样。
蕊虽然很累,但看着大家都去搬东西,也不好就这样站着,也去拿了用蛇皮口袋装的半袋瓜子在手里,结果还没有拿热呼呢,就被那个李平伸手接在了手里。
“你还是算了吧,又不是没有人拿,你光走路都跟不上,还拿着东西走,傻的吧”。李平在接过去那个用塑料袋子时,的同时嘴里就这么冒了两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