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尔若拉回神。
“别闹了,你发烧了。”
“边尔若!”
他不知道自己一说话,温热香甜的气味便灌进了边尔若的鼻腔中。
但边尔若没有看向他的嘴唇,视线一直往下,最后落到他脆弱不堪的脖颈,这上面还留着一些发红的指痕——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向一只野兽展现自己的弱点,是最万万使不得的。
不仅不会引起野兽的心软,反倒会更加激起对方的摧毁欲。
尤葵的呼吸变得微弱而谨慎,他眼睁睁看着边尔若凑过来,鼻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移动,直至落在隐蔽的颈窝,惩罚地咬下去。
边尔若的牙齿很尖锐,刺痛迅速从颈窝传来,疼得尤葵止不住颤抖。
“好疼!”他痛呼。
脖颈不是腺体,除了密密麻麻的疼还是疼,边尔若挑了一个好地方,尤葵疼得咬破嘴唇都抑制不住哭腔。
很快,鲜红的血液从颈窝上冒出来,染红边尔若没有血色的嘴唇,还有尤葵的衣服,边尔若的枕头。
边尔若眼眸深沉地盯着散发着葵花香的液体,伸出舌头将它舔干净。
不到一会儿,白皙的颈窝只剩下两个暗红的牙印。
尤葵喘着粗气,手心和额间都是胆战心惊的冷汗。
他第一次后怕地认识到,边尔若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人。
但这个世界存在后悔药吗?
第21章 上药
边尔若压在尤葵身上昏沉疲倦地睡着了。
睡着的他很安静,一点不像方才那样疯狂、嗜血,如同从牢笼爬出来的猛兽的样子。
他的身体沉重,宛若巨石一般让尤葵喘过不气,皮肤灼热,呼吸就像热浪一样地喷涌在尤葵的颈窝处。
察觉边尔若不动后,尤葵闭了闭眼,手脚并用轻悄悄地从他身上下去,没把人弄醒。
下了床,他碰了碰隐隐作痛的咬痕,又看向睡得不省人事的边尔若,到底还是没有选择一走了之。
他没有忘记萦绕在鼻腔附近的血腥味,以及边尔若高热得不正常的身体和覆盖在额间的薄汗,也明白边尔若的发烧是身上的伤引起的。
边尔若是他回家的关键,现在还不能死。
他咬牙,用牙齿咬开绷带,掀老虎被子似的把边尔若的衣服从身上剥下来,血腥味愈发浓烈,映入眼帘的是染着血迹的纱布,看得出伤得很重。
他呼吸一窒,起身四处寻找,最后找出一个药箱,里面药物齐全,还有一把剪刀。
取出剪刀剪开纱布,皮开肉绽的后背血肉模糊,上面的伤口化了脓黏着纱布一同被揭下来,他脸一白,险些跑去洗手间将胃里的食物吐个精光。
是鞭打的痕迹,且没有做过任何处理,只是粗糙地缠了纱布止血。
尤葵忍着作呕的意味,拿棉花沾酒精清洗他的伤痕,不到一会儿,雪白的棉花就成了红色。
他的脑海中没有关于这段的记忆,也深刻知道书中没有相关剧情描述。但想要猜出是谁打的,并不难。
整个家族,只有诺德夫人会这么痛下狠手,她惯用对待佣人的手段来对付边尔若,凡是做错一件事,哪怕无伤大雅,边尔若都不免要遭受一顿毒打。
尤葵相当清楚平日的温柔都是她伪装的假象,但他依然看不懂这个人物。
屡次在他面前提起边尔若,饱含病态的情绪操控边尔若的自由,甚至达到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境地。
既然是弃若敝屣,视如耻辱,不是更应该耻于提及才对吗?这般作态,反而更像在边尔若面前刷存在感。
毕竟边尔若在这个家的地位太低下了,几乎没什么人会注意他,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家族,出现情绪上的波动起伏。
尤葵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手法不熟练,又在思考事情,力度难免控制不好,听到边尔若在睡意中一句闷哼,他连忙放轻力度。
原本想报复性上药,作为边尔若咬他的惩罚,但看到边尔若的伤之后他火速抛开这个念头。
没把他咬死,边尔若就已经足够心慈手软了。
他帮边尔若细致地上完药,再拿着绷带从边尔若精壮的腰下绕过到后面打结。
不知怎的,尤葵的脸有些微微的发热。
他归结于边尔若的身材很好,背部线条优美流畅,肌肉劲瘦有力健硕得恰到好处,腰很细,还有漂亮的腰窝,典型的宽肩窄腰。
放在现代也能吸引同异性仰慕。
以前的尤葵整日泡在研究院,身材高挑纤瘦,肚皮都是软的,穿越过来后更甚,连高挑都没了,还越发弱不禁风。
想到这,尤葵鼓了鼓嘴,又羡慕嫉妒地在边尔若的手臂上泄愤地捏了几下。
给边尔若包扎完伤,尤葵又用酒精给他擦了额头,颈窝这些部位降温,收拾这些东西,给他虚虚地盖上被子,这才离开。
听到门响的声音,边尔若闭着眼,眉头下意识蹙了蹙。
吃午餐的时候,由费斯来地下图书室找尤葵。
他在奋笔疾书,丝毫没察觉有人走到身旁。
费斯也没有立刻出声打扰,只是对他这副勤奋的模样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