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麻烦,这是司机的职责。”
他依然坚持:“不用的,妈妈。”他已经欠因蔓家族够多了。
话音一落,冥冥之中感到有道视线投射到他身上,偏过头,他看见边尔若在用叫他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被发现后也没有移开视线,他们在不暗不明的光线中对视了半秒,然后边尔若转过了头,不为所动地继续回应因蔓先生的话。
不对,不光是眼神,今天的很多很多,他都看不懂边尔若在想什么,想要表达什么。
这个认知愈发令他忐忑不安和委屈。
有什么不痛快的直接说出来,他改还不行吗?
*
晚觉前,尤葵按照佣人的指示,去了一趟因蔓先生的书房,半个小时后,他神色为难地拿着一张宛若石头一般沉甸甸的TO卡从里面走出来,这是因蔓先生给他去学校的生活费,不论怎么推脱,对方软硬不吃,始终态度坚决地要将这张卡交到他手上,无奈之下的他只好收下。
他很清楚自己不应该再接受因蔓家族的恩惠了。
回到第二层楼,他不知不觉走到边尔若的书房和住的房间,挥起手,又落下,然后伫立在门口只停留了不到一会儿便离开了。
边尔若明天还没有走,可以等到明天再还,但是打扰到边尔若,那是真的会生气的。
最后一天了,都睡个好觉吧。
尤葵不知道的是,边尔若替他代还TO卡,反而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第二天,他们连视线交汇都没有了,只有他一个人单方面地偷看边尔若,找不到时机还回去,他只能带着这张数额可观的TO卡来到普斯顿学院,从早上度过到下午,第一节 课下课后,他走到平时的停车地点等待司机把行李送过来。
陆陆续续有学生带着行李走进学校,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眼熟的悬浮车,随后跑了过去。
司机和边尔若下了车,帮他把事先放在房间门口的三个行李箱从后备箱拿了出来,然后他们三个人一人一个拎着行李箱走到了大学校门口,这里需要人脸识别才能进入,司机替他放好行李后重新回到了车上,留下他们两个人站在门口。
边尔若是普斯顿学院的学生,毕业了也会有人脸识别的记录,但是他不想再麻烦边尔若了,不管边尔若是否同意,于是说:
“谢谢,放在门口就好,我可以自己拿进去。”
虽然另外两个行李箱的确挺重的,他也不至于弱到连个行李箱都推不动的地步。
但是边尔若听见他的话,只是沉默地,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对了。”他从书包里摸出TO卡,“这是因蔓先生昨天晚上给我的TO卡,我这两年存了一些奖学金,已经够用了,你可以帮我把这个还给因蔓先生吗?”
他们站在树荫下,尤葵的脸庞白得发光,薄眼皮上的毛细血管在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的照耀下,变得更加明显了,边尔若这才发觉他在因蔓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婴儿肥,现在瘦得下巴尖尖,眼睛更大了,整张脸看起来还没有巴掌大。
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自作多情什么?”边尔若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开口仍旧刺耳难听的话,他愣了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又像是完全听进了心里默默地消化,他们站在原地不动,仿佛路边的标志,良久后,边尔若看见他抬头。
眼眶显然见红,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化作眼泪,积在眼眶里又酸又疼,“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一点?”
第108章 我想你了
他们的身影在树荫下僵持着,尤葵刻意控制音量,但泛红的眼眶还是不免吸引学生和路人的目光,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边尔若没有义务在乎别人好奇的目光和讨论的声音,他低头凝视尤葵挂着泪的睫毛,说:“为什么要哭。”
许是尤葵滚烫的眼泪化掉了冰块,他的声音多了一许温度。
在他格外沉静的语气中,尤葵没有听出不解,只有质问,后知后觉失礼,偏过脸生硬地擦掉眼泪,但是没有再为自己的失礼而道歉。
手不是手帕,没有吸水的作用,擦完之后手湿了,脸也没有干,反而越擦越湿。
更多的人看过来,觉得这个Omega哭得好伤心,Alpha却连一句安慰都没有,杵在Omega面前就像根大木头似的。
真不知道是冷漠,还是被Omega的一番举止吓到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了尤葵少时,最后递出手帕,说:“擦干净。”
从始至终没有回答过尤葵的问题。
尤葵木然地接过干净的白色手帕,没有道谢也没有出声,机械地在脸上擦拭。
实际上他更多的是生自己的气,一旦碰到边尔若,他就变得不像自己,明知道边尔若不会回答这样的问题,却还是失去理智问出口,现在不仅弄得双方下不来台,还让自己看起来很无理取闹。
他把脸擦干净后,边尔若拎起两个大的行李箱,说:“我不代还,想还自己还回去。”
然后边尔若的声音在空中停顿了一刻,几个虚无缥缈的音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