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东宫崇教殿,太子这边的功劳可太大了!
倒了!
一个,两个,三四個!
酒宴虽然才刚刚举行了一半,完全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但是,这一班大臣居然已经喝躺下了三四个了!
这个酒量也实在是不敢恭维。
郝处俊就不说了。
这一位大臣从一开始李贤就没有对他抱有任何的期待,听说,上一次在东宫这里受了刺激,郝处俊还去亲舅舅家撒酒疯了。
就这么一个人,正是又贪又菜的典型。
可是……
其他人就很难评了。
张大安呢,明明也没有那么大的年纪啊,裴炎呢?你不还要做大唐的新星吗?
你们都年轻的很!
怎么可以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了呢?
这让太子殿下多么的尴尬,灌酒都没有了目标!你们以为酒宴就是简简单单的酒宴吗?
你们以为,太子殿下的酒是那么容易喝的吗?
无功不受禄,懂不懂啊你们!
起来啊!
我们还要继续连诗,行酒令呢!
这些可都是有大用处的!
李贤真想把他们全都拉起来,可惜啊,现在这个东宫里也不是没有别的人,想要找酒友,方便啊!
很容易啊!
你看,这不是还有好几个了吗?
每一个都神采奕奕的,一点醉意都没有!
他们是谁?
刘仁轨!
戴至德!
还有薛元超!
粗粗一看,确实人还挺多的,但仔细一看,才知道,居然全都是些老头子!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这些人不但老,还老当益壮!
一杯接着一杯的美酒下肚,居然是不动不摇,还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
至于那些年轻人,早就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东倒西歪了!
“没想到,最后坚持的最久的,居然是刘将军!”
“刘将军果然是宝刀不老!”
李贤发自肺腑的赞叹,刘仁轨也是欣然笑纳。
“太子殿下说笑了,老夫征战沙场多年,没仗可打的时候,在军营里自然是无聊的很,也就只有饮酒这么一个消遣了。”
“这酒量啊,都是练出来的!”
刘仁轨这样说,李贤绝对是相信的,老将军驰骋沙场,少说也有五十年了。
这么多年来,他参加的大小战役不计其数,而古代的军营,到处都是精壮的男人。
想想看,这些男人都特别的年轻,这些男人都特别的精力旺盛。
他们既年轻,又精力旺盛,呆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当中,几乎每天都一成不变。
周围只有自己的战友,而战争又是那么的残酷,今天是兄弟,明天可能就会化为一具尸体。
生命的消逝是那样的轻易,那样的迅速,这些普通的士兵往往都没有什么大学问。
他们无法思考太深入的东西,他们也没有那个时间,惨烈的战争,让他们根本无法去思考任何长远的事情。
看似轰轰烈烈,但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忐忑不安。
说不怕死,那是骗人的,纯属谎言,为了冲散这种惶恐不安和孤寂,战士们只能将心思都放在两件事上。
一个呢,就是刘将军擅长的,饮酒。
另一个呢,就是刘将军不提倡的,赌博。
古代军营里,几乎就没有不赌博耍钱的,有的时候,为了活跃军营的气氛,让战士们更有斗志,各位主将甚至还会亲临现场,一起同乐。
有的还会主动资助钱财助兴,放出钱来让战士们赌的尽兴。
李贤的夸奖毫无虚伪之意,刘仁轨也是欣然接受。
却又谦虚道:“老夫不过是有些酒量罢了,殿下才真正让老夫刮目相看,几天没见而已,殿下的文章竟然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了!”
“不只是老夫,就连王子安都被折服了!”
李贤:不过是一点点文抄公的基本操作而已,子安兄也不必如此的,你肚子里的学问,谁也抢不走!
“刘将军酒量好,这我一直都知道,没想到,薛公的酒量也是毫不逊色。”
“看来,平常也是没少历练了。”
刘仁轨现在两眼冒着亮光,对李贤崇拜之色尽显,李贤是个谦虚的人,被他这样看着,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这会严重影响他的发挥。
遂连忙转移了目标。
却没想到,一句话就触动了老薛的痛点,那老薛的眼泪是说来就来,一副悲悲戚戚的样子。
“太子有所不知啊……”
老薛说不下去了,一想到当年的那些挫折,磨难,经年的抑郁不得志,薛元超手里的酒就停不下来。
一杯又一杯,一杯接着一杯……
“太子殿下,元超这都是苦酒啊!”
“想当年,他仕途不顺,屡次升迁,又屡次被贬谪,心中自然愤懑愁苦,只有喝酒能够让他暂时的忘却这一切。”
“经年累月,这酒量也就越来越大了!”不愿薛元超再提及伤心事,戴至德便帮他解释了几句。
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