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的。
沈满棠被揉得呜呜叫,等沈攸过完手瘾才放过了他。
进西厢楼前,沈攸先在西花园里徘徊了会儿。她对曹锦和其实说不上思念,但从二哥那得知母亲糊涂了的消息,还是不免有些心酸。
沈攸出生后不久,沈天佑乡下那还未休的妻子王宥慈便上门来托孤了,沈天佑自觉有愧于王宥慈,因而坚持把沈泱留下了。曹锦和一个贵女哪受得了这气,定是要把沈家闹得天翻地覆的。因此沈攸自小就没感受过多少父慈母爱,只与沈沧最为亲近。
她本来也不叫沈攸的,这名字还是曹锦和一气之下改的。沈家祖上是浙江吴兴县最大的一户渔家,沈天佑便是靠变卖家中几十艘渔船来上海发的家,因此他给沈家三兄妹起的名里都带水。“沈泱”本是沈天佑给小女儿准备的名字。
说来可笑,沈泱原名沈孝亨,是王宥慈从远房旁支那里花钱过继来的。可沈天佑一把沈泱接进家门就迫不及待要给他改名上族谱,为此竟然直接把襁褓中女儿的名字拿来用了。
于是曹锦和干脆给女儿选了个五行属土的字。土克水,她恨不得把沈天佑的财源全堵上了。
就连名字都暗含母亲对父亲的报复,沈攸长这么大又得到过多少爱呢?她捡了几个石片,在西花园的池塘里打起了水漂。
“打水漂站这么直可不行。”沈攸身后传来一道悦耳的男声,“重心要后移,手与水面保持二十公分的距离最佳,手臂发力的同时身子前移,将石子旋转抛出。”
“砰,砰,砰……”三道水声响起,赵丰年的石子已跳到了池塘另一侧。
“可惜池子太小了,不然还能跳得更远。”赵丰年笑着,彬彬有礼地向沈攸脱帽鞠躬,“扰了四小姐雅兴,是属下失礼了。鄙人赵丰年,是二爷的下属,现在在隆燊担任襄理。”
“赵襄理,”沈攸微笑着伸出手,落落大方道,“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沈攸就好。”
赵丰年握上这只绸缎般的纤纤玉手,心中刚有几分荡漾,就被丁香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四小姐,您怎么在这啊,叫小的好找。二爷说您今日回国,特意让我给老太太打扮了一番迎接您呢。”
“我船坐久了有些晕,方才便想着先来花园里透透气。要早知道丁香姐姐你在找我,我就先过去了。”沈攸挽上丁香的手臂,又朝赵丰年挥了挥手,“赵襄理,我先失陪了。”
赵丰年忙不迭地点头道:“四小姐慢走。”
丁香的目光在二人间来回巡视,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等到走出西花园,她才有些羞涩地同沈攸说道:“四小姐,刚刚您见着的,是我的丈夫。”
沈攸大吃一惊,欣喜道:“丁香姐,你都结婚啦!什么时候的事啊?都没人告诉我。恭喜恭喜啊!”
丁香将头发挽到耳后,不好意思道:“也就前不久的事,我要是知道您要是回来,就迟些再摆酒了。”
“哎呀,真好真好。母亲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沈攸拍拍丁香的手,感慨道,“母亲若是没糊涂,定会给你添一份嫁妆的。不如这样,我帮她补上,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意。”
“这可使不得,”丁香连忙摆手拒绝,“二爷给我的嫁妆已经够多了。再说了,我一个下人,这本就不是我应该拿的。四小姐与老太太的心意,小的都心领了,可别再破费了。”
沈攸只好作罢:“好吧好吧,听你的。二哥既然已经给了,我这小打小闹的也就不和他争了。他把你当妹妹,怎么也不会亏待了你。”
丁香走在沈攸身边,忍不住自惭形秽起来。这才是沈沧真正宠爱的妹妹,与她相比,自己就是那墙洞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只能趁主人不在家时出来偷食。
腐草之萤光,又怎及天心之皓月呢?她越想越害怕,怕赵丰年也会被沈攸的光芒吸引。直到沈攸轻呼一声,她才意识到自己都把人四小姐的胳膊掐出红印了。
“丁香姐,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沈攸调侃道,“不会是在想赵襄理吧?”
丁香羞红了脸,心虚道:“没……没呢。”
“好啦,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你就别陪我了,快去找赵襄理吧。拜拜!”沈攸俏皮地冲她挥挥手,转身向曹锦和卧房跑去。层层叠叠的洋装裙摆在阳光下就像蝴蝶振翅般灵动美丽。
夜晚,阔别已久的沈家兄妹终于有空坐下来好好谈心了。
沈攸端着茶盏,嗅着她最爱喝的翁隆盛茶号的龙井,心旷神怡。
“还是二哥泡的茶最香。”
“少贫,我哪懂什么茶道?你自己懒得泡就来奉承我。”沈沧看着妹妹那悠哉的模样,打趣道。
“二哥,你最好啦。”沈攸狗腿地对沈沧作了个揖。
沈沧看着这熟悉的顽皮劲,疑惑道:“你和小满明明相处时间最短,可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他像你。”
“像我一样盘靓条顺不好吗?”沈攸绕了绕头发,歪着头挑眉道。
“像你一样脸皮厚才对。”沈沧呷了口热茶,故作嫌弃道。
沈攸“哼”了声,又凑近些问道:“二哥,我今天听丁香说她结婚啦?是你给她介绍的吗?”
沈沧“嗯”了声道